謝弈從案下暗格中取出一個精雕紋龍的盒子,盒子不算多大,但裏麵物件卻有些重。
謝弈拿著盒子坐下,也沒急著打開盒子,而是在盒麵龍紋處細細摸索,他在盒底感受到了短短的木棒,往右一轉再一提就打開了這樣一個盒子。
盒子底層托出了另一個盒子,這個盒子倒不似外邊的大盒子緊致,卻是那種難以打開的鐵皮盒,用寒利的劍鐵所造,還是上鎖的那種。
謝弈拿出脖子處的鑰匙,把盒子打開,總體重量大概都是由那個鐵盒子所提供的吧,盒子裏麵東西看著並不多。
翻出裏麵的玉牌,玉牌的玉質冷感侵染著謝弈的手心,讓謝弈不怎麼表露的情緒微微泄露,心中苦澀就像穿刺的針在心髒密密麻麻的刺著,不痛像麻。
不似悲傷卻是悲傷,讓謝弈看著有些崩潰瓦解。
他將玉佩觀賞一會兒後就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此玉該碎於此,不該如此不舍。”
他將案麵書冊中夾著的紙條放進盒子裏後就講盒子複原放進暗格裏。
謝弈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裝模作樣的拿出宣紙練起字來。他的字不算驚豔絕倫,卻也獨特唯一,小雅怡情。
反正看著像似個正人君子的雅方字,出現在謝弈筆下倒是讓人想不到。
禁衛不會過多幹涉謝弈的私事,外邊本該通報的下人也沒有出聲提醒,於是書房的大門在他寫到“盡心效力”時被打開。
謝弈早已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還是站了起來,麵露出驚訝的神色的問道:“阿母,您怎麼來了?”
於氏不理他,而是讓侍女扶著自己往正廳上位坐下。左右侍女一邊扇著蒲扇一邊端著茶具。她就這樣自顧自的喝著侍女給倒的茶,像是這個書房裏沒有謝弈這個人似的。
須臾,於氏似乎終於想起自己來所謂何事了,冷冷淡淡的對謝弈說道:“謝家族會讓你必須到場,這是族長的命令。”
謝弈笑著說道:“阿母說的是,家族會議孩兒一定會去的,必定不會丟了我們主家的麵。”
於氏一聽看向謝弈:“你還知道不給我們主家丟麵,你看看你幹得是些什麼事?你先父亡了才五年,你便忘了本了。”
謝弈臉上的笑容不變,流露出絲絲的疑惑:“母親的忘本是指什麼呢?”
也不等於氏回答,再次開口道:“是指我殘害兄長?活焚謝家軍?還是……殺了你的情……”
還沒等謝弈說完便被於氏扇了一巴掌,女人因為常年養尊處優,但是扇在臉上的力道還是讓謝弈偏了頭。
謝弈哼笑出聲,這個笑聲讓於氏心上發寒,她揉了揉自己扇謝弈的手,讓被謝弈沒有多少肉的臉所磕疼的手緩了緩:“謝弈,人這輩子,不該為那麼一個已死之人守著餘生,你是我亦是。”
謝弈抬起自己的臉,眸中閃爍著讓於氏猜不透。
“阿母還真是……連自己也騙呢。”謝弈說完就哼哼的笑了起來,低沉的笑音讓謝弈看起來有些沉寂的瘋感。
“來人啊,送先王妃回自己的屋。”大概是笑夠了,於是謝弈低吼著喊道。
禁衛連串進屋,“恭請”著於氏離開。
禁衛沒有走完,而是留下來了四個。他們就這樣看著謝弈,像是等著下一步的命令。謝弈看著他們,緩緩的說道:“怎麼?留在這做甚?軍令如山要我下了令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