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朕不礙事。”朱祁鎮輕輕拂開王振的手對地上跪著的單騰道:“你且與朕講講那日詳情。”
“臣,與先鋒營於前開路,到了鷂兒嶺,瓦拉伏兵齊出一時箭如雨下,前後都被截斷退路,臣拚死殺出重圍這才幸免於難……”單騰將一路情形詳細說給朱祁鎮聽,想了想又決定將史料上薛綬的記載加進去:“永順伯刀斷箭盡,仍用空弓殺敵,卻被韃子解肢。”
“嘶……”禦帳中傳來一陣吸氣聲,就這幾個詞已經足夠描述當時的慘狀了,眾人都被單騰描述的慘狀震驚的目瞪口呆。
朱祁鎮狠狠壓著牙,兩片嘴唇用力按在一起,將兩側的臉頰擠的變形,半響才深深歎口氣道:“如此忠勇之士,難得!難得!“
朱祁鎮轉頭在身後王振悄悄道:“這單騰為何在這裏?”
王振看單騰一眼對朱祁道:“單代千戶今夜在營中唱了一曲,引的軍心浮動哭聲震天,這才命人將他拿下,卻不料國公也來了。”
“哦?”朱祁鎮再次轉過頭對著單騰一臉和煦道:“單騰,將你今夜唱的那一曲再給朕唱一曲。”
單騰愣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隻得張開唱起來:“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照在邊關,照在家鄉……”
一曲結束帳內眾人無不心情沉重,朱祁鎮再歎一口氣道:“你這曲子是何處的?”
“臣私下裏自編的”單騰不露痕跡的對朱祁鎮道。
“國公,手下人才濟濟啊!”朱祁鎮轉頭滿含笑意的看這張輔。
“這都是陛下……”張輔正要奉承朱祁鎮卻被朱祁鎮揮手打斷。
“國公,深夜有何事?”朱祁鎮再次開口問道。
“臣想了半夜,想推薦單騰做侍衛前往議和!”事到如今,張輔隻得這般說。
那王振站在朱祁鎮右手下方看單騰,忽然王振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隨即王振朝著朱祁鎮道:“皇上,明日使臣要到韃子大營議和,這單代千戶有勇有謀,不如就叫他擔任這一職吧。“
朱祁鎮看王振一眼,他如何不知道這王振是怎樣想的?隻是他也不願去計較太多於是就道:“那就照先生說的辦!“
王振轉過頭笑眯眯道:“大膽單騰還不領旨謝恩!“
單騰隻得再次下拜,口裏大喊道:“臣單騰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王振朝眾人一一行禮,轉頭向朱祁鎮的離開的方向追去。
單騰看著王振的背影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這眼神正好被張輔看到,張輔以為單騰在乘機刺殺王振,於是在心中讚歎道:“單汝算果然是忠義之士啊!“
出了營帳張輔一臉深意的看單騰一眼,轉身帶著眾人離開……
單騰緩步跟在一行人後,使者這差事看起來倒是風光,隻是在這種情況下,韃子兵鋒正銳,是福是禍也就不好說了。
此時夜風正緊,單騰身上衣襟早已被掛破,風吹屁股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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