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禹皇宮內,太上清修正殿矗立著三道身影。
正中的一道身影穿著紫袍的太監服,手拿拂塵,雙眼無神,老人斑布滿在臉上,顴骨咬肌上的肌肉都好似坍塌垂落了下來,眉毛呈不健康的灰白色。
這個人就是晏幾道在何蘇六麵前提起的,令他都有所忌憚的那個閹人。
他姓皮,一個很少見過的姓氏。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歲數。雖然他是一個太監,但是滿朝文武都沒有人敢低看他,他服侍禹皇將近四十年,成為了禹皇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今天他很生氣,如今有兩件事讓之非常煩心。一是,那個如同圈養的老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二是,關於那顆變故的災星,正在閉生死關的陛下竟然耗掉珍貴的修為用神識傳音下旨,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命係災星之人活的捉回,看來聖上怒氣動的不輕啊。
在這太監的正麵左側,是一道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身影,他身披儒家學袍,臉上的毛鬤胡須幹淨直順。
他就是那個譽滿京都,被稱之史上最年輕的祭酒大人。名叫乘馬蘭,也是朝野正議大夫乘川嫡子,祭酒大人的這個職務差不多就是下一任儒教掌首的直屬之人了。
他之所以譽滿京都,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就任祭酒之職。他武能,不足三十就修煉至天魄地級下階。他文能,博覽驪山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朝野上以三寸不爛之舌,舌戰群儒,成為博士之首。繼而任職京都國子監的主管官,成為了天下所有讀書人進考的先師了。天賦潛力淩然,也被京都百姓認為他可成下一代九州天魄四君子之一。
而在皮姓太監右側,出現了一個極其肥胖的身影。他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著絲綢花緞,滿臉橫肉,眼睛被肥肉擠成了一條直線,但還是可以從中看出些凶狠之意。
他就是令禹國百姓們聞風喪膽的京都太常寺卿孫鹹之,太常寺乃是法家之地,坐位於距離禹皇宮二三裏西城,管理著全國律法之事,如若有罪大惡行之人一旦進了太常寺,就是生不如死、死去活來了。
皮姓太監探出舌尖,抿了抿上唇,揮了揮手內的拂塵,說道:“陛下震怒了,想必知製誥也應該有所發現了把。天象巨變,皇命危急!”
話畢,乘馬蘭執禮一敬,說道:“皮公公所言極是,昨日下官的一名學生在知製誥探究天象,發現陛下紫星被一顆毫不起眼的北域極星慢慢蠶食,驚煞我等,就不知現今陛下聖體可否安康?”
“北域極星,難道是北徽劍宗搞的鬼?”孫鹹之摸了摸滿臉的橫肉說道。
皮公公繼而甩了甩拂塵,唇齒微啟說:“應該不是,陛下曾經與那個酒鬼有過協議,酒鬼不可能這麼明晃著的撕破協議,逼我朝八部鐵騎殺向北域,得不償失。”
皮公公皺了皺眉頭,兩眼無神的眼眸中好似透露出一股精光,說道:“此事就交給祭酒大人來辦,陛下下了旨意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命理相接北域極星之人,將之捉拿回來,我已經傳令八部鐵騎大都統秦尚率一隊鐵騎前來相助祭酒大人。祭酒大人可千萬不要讓陛下失望啊!”
乘馬蘭隨即彎下腰背,執禮說道:“下官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但是要從天象中找尋那個北域極星命理之人,需要開啟知製誥的天龍盤,這個..還得要大量的下品靈石支持才行。”
皮公公說道:“我早就道想祭酒大人所需。”
繼而用指尖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上的銀白鐵質戒指,“咻”一個暗色木箱出現在他的雙手上,睡眼懵鬆說道:“這裏有兩塊中品靈石,能夠相抵三百下品靈石,開啟天龍盤應該綽綽有餘了把。”
乘馬蘭攥拳執禮,廢話沒有再多說,從皮公公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盛著中品靈石的木箱。
皮公公繼而說道:“孫大人,您身為太常寺卿,我這有一事要麻煩你了。”
孫鹹之隨後眉開眼笑,肥胖的臉上仿佛綻開了花來,執手回敬,說道:“皮公公不必如此客氣,有事盡管吩咐下官。”
“好,既然孫大人如此大量,我就說了。兩年前八部鐵騎擄來了大理皇子也就是前唐餘孽,陛下本對他另有其用,將之囚在**左院。這幾日我本還在看管著,不想錯息了一會兒,這個小崽子就消失的無聲無息,經過了昨日天象之事後,此事不能在煩至陛下了。希望孫大人能在短期內將這崽子緝拿擄回。要是出現意外的話,也可詔令八部鐵騎前去捉拿。”皮公公說道。
話畢,孫鹹之哈哈大笑,橫肉在臉上上下巨顫著,“皮公公真是太不信與下官了,小小的一個前唐孽種,還要出動八部鐵騎,那我京都太常寺還不被我朝百姓所恥笑。皮公公放心,我孫鹹之保證,隻要這崽子還在大禹境內,七日之內我定能將之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