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了幾個人後,武大釗的臉色不是很好,他道:“流賊精騎眾多,官軍步多馬少,就算擊潰,怕也追逐困難。”
先前被斬的幾人有高興與馬營堡中的衛所兵,這讓徐達、王虎、高平南幾人都是臉上無光,徐達道:“大人明鑒,擊潰流賊不難,怕他們精騎逃脫後,又再次卷土重來,更增禍害!”
武大釗隻是沉重點頭。
整隊後,雙方又慢慢逼近,讓氣氛更是緊張,看流寇那邊似是傾巢而出,有兩、三千人的樣子,不過仍是亂蓬蓬的聚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陣形,隻有那些流寇騎兵很有威脅的樣了,三五成群的,隻是在外圍虎視眈眈地轉著。
接著那邊傳來高聲的喝呼聲,約有兩百多人從陣中出來,拿著大刀盾牌等,慢慢地向這邊逼來,竟是他們先起了搶攻,不過看他們裝備簡陋,大多披著簡單的皮甲,布甲,隻有少部分人披著鐵甲。
看到這個樣子,武大釗臉都氣綠了,隻是搖旗喝令迎戰。
陣中,擺在前哨的兵力約有二百人,其中武大釗的家丁有七十人,每隊十人列成七個縱隊,每隊都有幾個三眼銃手與弓箭手,他們位於正中的位置,在他們右側的,是鐵興的五隊戰兵,同樣是列成幾個橫排縱隊,每排以鴛鴦陣中的三才陣橫隊展開,在左側,則是各堡家丁們合成的幾十人,也是列成幾個縱隊。
在軍官們的喝令下,前哨陣列中的弓箭手火器手都是出來。
金墩堡內的幾隊戰兵、輜兵均是以甲、乙、丙、丁、戊、己、庚等命名,幾隊戰兵分稱戰兵甲隊,戰兵乙隊,戰兵丙隊,輜兵稱輜兵甲隊,輜兵乙隊等。
此時參戰的便是金墩堡的戰兵甲、乙、丙、丁、戊五隊,每隊的軍官分別是張輝,曹惇,於禁,石達幾人,張義今日也是領一隊戰兵作戰。至於成二,他則是領著輜兵與醫官,位於中軍的位置。
此時幾個軍官人人身披鐵甲,手持武器肅立在自己隊伍身旁,在鐵興的喝令下,五隊戰兵中的二十個鳥銃兵出來,他們都沒有披甲,隻是十人一排,在隊前站成了兩排,手中的鳥銃早已裝上了彈藥,此時更是一片聲的安裝火繩,並將手上的火繩點燃。
然後前排的鳥銃瞄準了那些慢慢前來的流寇敢死隊們,看到金墩堡的鳥銃兵出來,旁邊的武大釗家丁們與各堡家丁們都是露出了取笑的神情,心想這些金墩堡的土冒軍戶想找死,也不用找這種恐怖的死法,幾個家丁隊總旗總更是連搖其頭。
明末的火器製作粗劣,特別是鳥銃,由於上官克扣工料,工匠無心,造成各地的鳥銃槍管薄厚不均,槍膛寬窄不一,鳥銃出膛後彈飛無力,射程不遠不說,特別是容易炸膛,自傷射手,而且他們的鳥銃射擊時,由於後膛封閉不嚴,容易泄露火藥氣體,火星濺落手臉上造成傷害,所以很多鳥銃手射時都是閉眼扭頭,沒有一絲的準確性。
這樣造成邊鎮明軍普遍不願意使用鳥銃,此時與金墩堡鳥銃兵同時出來的幾十個前哨官兵,清一色的都是弓箭手與三眼銃手,還有一些人拿著飛槍,飛劍等火箭筒,沒有一個鳥銃手。
而且這些人還有意識的將身體離金墩堡鳥銃兵們遠一些,怕等會他們的鳥銃炸膛,傷害到他們自己。
這些人的眼神,鐵興當然沒興趣理會,這些鳥筒皆是自己軍中工匠檢驗了數百上千次的,自己不惜耗費大量資源操練的鳥統兵,是時候展現下他們的鋒芒了,他隻是瞪著前方逼來的那兩百多個流匪,一邊細細聽著中軍部的號令聲。
敵人進入百步,中軍指揮部還沒有動靜,八十步,沒有動靜,七十步,沒有動靜,顯然武大釗成等人也不知道靖邊堡的鳥銃射程威力都那麼大。
六十步時,那些流賊敢死隊們一聲喝,紅著眼,拿著刀槍猛衝上來,官兵們的陣形一陣騷動,五十步時,中軍部響起一長聲的天鵝聲,鐵興長劍前指,大喝道:“射擊!”
鳥銃齊鳴,硝煙彌漫,慘叫聲傳來。
“射擊!”“射擊!”“射擊!”
兩排鳥銃兵依次前進後退,裝彈射擊,射擊裝彈,由於平日考核練習頗嚴,他們的彈藥裝填速度極快,兩隊交替,極大的保持了火力的延續性,一時間火光煙霧大作,間雜著慘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