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看不見燕意初之後的事情,隻知道他最終有一死,似乎是因為一個女子。
子衿暗歎了一聲,紅顏禍水。
隻是她看不透何止是燕意初一個,還有南曦然。
不過她想的可不是南曦然和她命運相連,而是因為南曦然是上神後裔,身份高貴,可不是她這麼一個墮仙能偷窺的。
但是燕意初,他一無仙骨,二無身份,她為何隻瞧得見一些微末的東西。
若說他們之後命運有所牽扯,應當是和沈無衣和雲纓月一般,什麼都瞧不見才對啊。
子衿磨蹭著手指,這一點也不合乎常理啊。
“阿衿,你在想什麼？”沈無衣熾熱的唇挨上了子衿的耳垂,“也說與本君聽聽如何？”
“沒想什麼。”子衿敷衍著,推開沈無衣的手就想下去。
可是不知沈無衣發什麼瘋,那手臂就像是鐵打的似的,推都推不動,子衿轉頭瞪了沈無衣一眼,示意他收斂些。
可是某些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抱得更加起勁。
就在子衿想給某人一點教訓的時候,門環響動的聲音倏然傳來。
沈無衣瞧著子衿轉頭去看,忙不迭的趁機在臉上偷了個香,身影倏然消失的屋中。
子衿伸手慢慢的碰上臉上那道還未散去的熱氣,眉目冰寒。
雲琴拎著熱水跨門走了進來,“小姐,熱水燒好了。”
“放在那裏吧。”子衿指了指桌子。
“小姐可是要泡茶？”雲琴好奇道,“郡主說茶水解藥性。”
“隻是有些口渴。”子衿穿著鞋履走過去,去過青瓷杯盞,倒了一杯捧在了手心內,“央央,現在在哪裏？”
“郡主應該在書房和世子他們商議事情,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子衿道,“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我想去一個地方,君上可願與子衿同去？”子衿摩擦著杯盞的邊緣,低低一歎。
“刀山火海,碧落黃泉,隻願為你。”慵懶的笑聲從房梁上傳來。
子衿低眉一笑,恍若菩提,明淨的不染塵埃。
時隔幾日,子衿又一次站在了落櫻林的入口。
大雪傾覆了整個山穀,皚皚白雪上,沒有一個人的足跡。
沈無衣靠在大樹上,看向一望無際的林子,“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林子。”
“看著很普通,但是我隱隱感覺到了在山穀的深處,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子衿從雪地裏刨出幾枚石子,往空中拋了拋,最後各自散落在雪地上,深深的嵌了進去。
沈無衣奇怪的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我原先師門中獨有的占卜術。”子衿神秘一笑,“用來測一個吉凶。”
“那卦象如何？”
“大吉。”子衿傲然一笑,似乎對山穀中那東西勢在必得,“走吧。”
山穀綿延數百裏,全部都籠罩在一片雲霧之中,偶然一瞥,是難得一見的鬱鬱蔥蔥。
而且山穀內也不像外麵大雪紛飛,而是暖和如春,更有天然的溫泉,瀑布等奇觀。
沈無衣站在溫泉邊的石頭上,背後就是飛旋而下的瀑布,水聲嘩啦,“阿衿,要不要與為夫來一個鴛鴦浴啊！”
子衿白了沈無衣一眼,“你自己去洗吧。”
“這水可是好東西啊。”沈無衣用手舀起了一捧溫泉水,獻寶似的捧到了子衿的麵前,“不信你聞聞看。”
子衿粗略掃了眼,“這是被稀釋過的,沒什麼好稀罕,你魔界裏這些東西多的不是。”
“可是,這是人間,此水可謂難得。”沈無衣拉了子衿一把,直接將人推到溫泉中,“反正咱們也不急這些時候,你且泡一泡,我給你把風。”
水中溫度正合適,泡上一泡倒真的能讓人心曠神怡許多,子衿也不矯情了,脫了衣裳就潛入了水中。
沈無衣站在邊上,看著遠處那一抹銀白的流光,緩緩一笑,眉眼溫和,再無半分姝麗。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子衿神清氣爽的爬上了岸。
“如何？”沈無衣一邊問著,一邊催動靈力烘幹了她的頭發。
“還不錯。”子衿點點頭,“果然是人間難得幾回見。”
沈無衣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吧。”子衿說著,手中一道白光閃過,幕離驀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你拿這東西幹什麼？”
“以防萬一。”子衿將幕離帶上,遮住那一張絕世的姿容,“你知道進山穀的路線嗎？”
“順著感覺走便是了。”沈無衣滿不在乎的說道。
子衿向來警惕,她暗自觀察了周圍一圈後,才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置,“我們從這裏進去吧,應該能省不少的時間。”
“對了。”子衿踏出一步後,驀地停下來,“記得將威壓放出,我不希望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