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池歆揚起眉頭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很少會認同我的話的嘛。
法律顧問顯然不習慣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幹咳一聲躲開她的視線：“擁有理智的人當然會讚同原本就正確的觀點，這有什麼奇怪的嗎？何況……你的確做得很好。”
他剛剛是表揚我了嗎？
輪椅上的女子頓時像是寵物狗一樣興奮地拽著他的袖子搖晃個不停。
你這個樣子和池勻那個忠犬妹控倒是完全沒差別啊——果然是兩兄妹。
呂文毫無征兆地在她的輪椅單膝跪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戒指盒，笑著牽起她的手：“對我而言，有你在的地方就是真實。這句話我早就說過，到現在也沒有改變。所以……”
戒指盒內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銀白色的主體上鑲著一枚小小的鑽石、和細碎的紫水晶，乍一眼看去不論是配色還是雛形，都像極了她的月精靈皇冠。
“你願意——嫁給我麼？”
呂文認真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帥氣。
虛弱的身體幾乎承受不住心髒猛烈的跳動。池歆急促地呼吸著，伸出手去：“我願意。”
這句承諾，早在遊戲裏她就說過。
她甚至不需要什麼盛大的婚禮，因為在經曆那一切艱苦的戰鬥之後，他們早就不需要那種形式上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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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國OL》的世界依舊存在，池歆蘇醒的消息通過網絡傳到了每一個曾經與她並肩作戰的玩家耳中。
一封又一封的明信片寄到了原先的靈國運營方分公司、現在的新世紀信息研究所中，那些在黑塔中義無反顧用自己為她換取前進機會的同伴們一一發來慰問的消息。
偷魚吃的貓站在裏約熱內盧的沙灘上比劃著勝利的手勢：這位來自南美的刺客玩家有著比池歆想象中還要火辣的身材和健康的棕色皮膚。
護花蜀黎和湖心藍寄來的則是他們和女兒幸福的合照，相片裏的一家三口如池歆所猜測的那樣，雖然不至於郎才女貌，但帶著慢慢的溫馨氣息。
還有一大堆來自某些池歆連ID都沒有記清楚的玩家的明信片和慰問郵件陸陸續續寄了過來，塞滿了研究所的信箱和她自己的郵箱。
身為主腦的KING卻總是將大堆的工作丟給觀察者、尤其是丟給現在幾乎擁有和他相同權限的攝政王艾德維森，自己則通過數據通道跑到現實世界來，像是木馬病毒一樣出現在池歆的手機、電腦、甚至途徑的電子廣告牌上。
池恒德的精神狀況非常差，最終被判定為無法獨立承擔刑事責任。幾乎被主腦龐大的數據毀掉了大腦的男人再也無法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最終BOSS，而隻能住在法國郊外某所精神病院內特別劃分出的特殊區域內。池久則留在了法國，成為新世紀信息研究所總部的負責人，神經物理學專家沙海塵封也選擇了留在那裏工作。
真正在最終大決戰中死去的，就隻有MYO和捷度。
這算不算另外一種層麵上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池歆不敢這麼說。
當然，她也不會再去思考那些事情——因為現在的她眼前可是有更麻煩的事情要搞定。
“笨蛋，準考證和身份證不要了麼？”身後的男人一把抓過她手中的文件袋，將重要的身份證明丟了進去，“別慌慌張張的！”
“哎呀知道了啦！”
難得穿上了正裝的女子翻來覆去檢查著自己攜帶的文具，一臉緊張的表情。
真是的，國家司法考試有多變態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我是你嗎？會掛科的好不好！
“還有水和清涼油。”呂文這時候像個周到的服務生一樣幫她忙前忙後，“你確定不用我陪著去？”
“我確定不用當年滿分的大學霸陪我去~”
池歆回頭辦了個鬼臉，在身後關上了門。
手機震動了一下，兩條短信幾乎是同時發了進來。
第一條來自於某個不務正業的創世神，鼓勵她考試加油的同時還不忘附上一張帥氣的照片。
第二條短信一打開就傳出悠揚的樂音，仿佛清泉一般的曲調讓她焦躁不安的情緒神奇地冷靜了下來。
吟遊詩人的短信一如既往嚴肅正經：“您的能力，我們都一清二楚。所以，請相信自己，我的女王陛下。”
池歆露出開心的笑容，跳上剛停穩的公交車。
這個世界裏，沒有魔法、沒有火焰光翼、也沒有那些史詩級的武器。
這裏隻有車水馬龍、枯燥的工作、還有我最深愛的人們。
她取出文件夾裏呂文整理的國際公法筆記，安靜地翻看起來。
沒錯，我們終將歸於平凡。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的戒指上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