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姐花吹雪被傷,生死不明時。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花滿樓。
此人是誰?
是衛長春的弟弟衛長青。
“喲,這位公子麵生的很,是剛來京城的?”吹晴笑臉盈盈的迎上了衛長青。
衛長青哪見過這種事情,臉騰的一下已經紅到耳根處了,“這位姑娘,你別……別……別靠近我,我……我……”
“喲。公子害羞啊。都來到青樓了,還害什麼羞啊?莫非,公子還是個處男?”吹晴小聲的問。
衛長青見吹晴粘上來,隻是一味的要拉開距離,“姑娘,您請自重,我是斯文人,不喜歡這種場所。”
花吹晴好笑的說:“你不喜歡這種場所,那你來幹嘛?來青樓不找姑娘,不會是為了好奇所以過來感受一下?”
衛長青搖頭,根本不敢看花吹晴,“我,我隻是來問一下,關於我哥哥的事情。”
“你哥哥?”花吹晴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越看嘛,是有點點的像,可是這位公子就多了儒雅之氣,看上去也的確是斯文。“你的哥哥,不會是衛長春吧。”
“正是。衛長春正是在下的兄長。”衛長青行禮道。
“如果是來打聽他的,那就去廚房吧。我看你也不好意思和女子談話,在這兒也擾了我的生意。你到廚房去找我二姐,問她好了。”吹晴雙手環胸,挺著腰。
“這,不知廚房往那兒走啊?”衛長青認真的問道。
吹晴輕歎一口氣,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高聲喚道:“蘭芯,帶這位公子去廚房找二姑娘。”
“是。”蘭芯出來將衛長青領到廚房去。
因為此時正值晚上,客人比較多,廚房自然是勞碌的不可開交,就看著花吹風一會指揮,一會自親上灶炒菜,很是忙碌。
“這兒就是廚房了,那個個子比較高的姑娘就是我們家的二姑娘。一會等她閑一些,你有什麼事就問她吧。”蘭芯指著人給他看。衛長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有勞姑娘了。”
“那蘭芯先回去做事了。”蘭芯走了。衛長青一直在向裏麵挑望,看一下那個二姑娘什麼時候會閑下來。
千百年前的擦身而過,換來的是今生的一個回眸,當花吹風回眸看到衛長青時,衛長青頓時覺得心中有一種緊張,這種緊張使他不住的相互搓著手。
花吹風看到廚房外麵站著一個人,而且又不是她廚房的人,再看來人穿的一表斯文,也不可能是她們愛的小廝,舉著大釣就衝著衛長青比劃:“喂,我說你這位客人怎麼回事啊。點餐去前麵啊。你來廚房幹什麼?要偷學我們做菜怎麼的?”
“不不不。姑娘,您誤會了。我是來向你打聽人的。”衛長青擺手,“你千萬別誤會啊,姑娘。”
“打聽人?打聽人你應該上前麵打聽去。來廚房做什麼呢?”花吹風走了出來,她走到門口,指著一塊木牌,“看見沒?廚房重地,閑人免進。”
衛長青很是著急,說實話,長這麼大他都沒有什麼和女孩子說過話,此時他是萬分的緊張,可是越是這樣,這話就越是說不出來。“姑娘,我……”
“我什麼我。我我我,你結巴啊?”花吹風頂他。
“姑娘,我……,是……,是……門口那……的姑娘,讓我來找你的。”總算是說出來了。真是急死他自己了。
“門口的姑娘?”吹風依扔拿著大釣,雙手環胸的依在門邊上,“你說是穿著一般金色衣服的姑娘?”
“對。就是她。”衛長青說。
‘這麼說是吹晴把他丟進來了。’花吹風不是很客氣的說:“你要打聽誰?”
“打聽我的兄長,衛長春。”衛青說道。
“打聽他幹嘛?他不是死了嗎?”吹風不客氣道,“這樣的人還有打聽的必要嗎?”
說完吹風轉身回廚房裏頭去繼續忙碌著。衛長青也不管那麼多,隻是追上前道:“姑娘,我就是想知道,我哥衛長春是不是真像大家所說那樣。而且,我聽我哥生前的好友說,他最常來的就是你們花滿樓,你們應該會有印象的。”
花吹風拿著大釣指著他,“我警告你,這兒是廚房重地,閑人免進。你要是有問題就到外麵給我呆著,否則我把你紅燒掉。”
“好好。我在外麵等你。”衛長青立馬退了出去,就在他剛呆的地方繼續呆著。
站著累了,衛長青就蹲一會,又累了,又找個地方坐下來繼續等,時不時的看一下廚房裏的那抹身影。
而花吹風這個人呢?做事神經大條,她炒菜炒著又忘記了外麵有一個人在等她了,隻是埋頭於工作。
直到亥時,客人來的少了,這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她才閑了下來,脫掉圍裙,她用汗巾拭去臉上的汗水,從悶熱的廚房走了出來。本來還很愜意的吹風,看到坐在那兒的衛長青,不由嚇了一跳,“我的媽呀,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嚇死我了。”
其實吹風是一向不膽小的人,隻是這是口頭語。
“對不起,對不起。我嚇著姑娘了。”衛長青站了起來,因為腳已經坐到發麻,他不由的用手一直搓發麻的地方,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在姑娘麵前丟醜了,姑娘忘了,你方才對我說,如果我想問你事情就在外麵等著。”
“我說過嗎?”吹風驚訝道,她何曾說過?她真這麼說過嗎?她還回身看看在注意他們這兒談話的人。
見大家點頭,吹風才謙意道:“真是對不起啊。我一做起菜來,幾乎就把別的事給忘了。”
“不妨事,不妨事,反正也沒等我久。”衛長青說。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客套話,你等的不久,會坐到腿發麻?
花吹風滿臉的歉意,“呃,我們去那邊坐著說吧。”她指了指涼亭,先走了過去。衛長青也慢慢的走了過去,至少他的腳還有些麻。
來到涼亭坐下,花吹風問道:“你說你是衛長春的弟弟?”
“是的。”衛長青點頭道。
“你和他真是完全不一樣。說真的,你了解你這個哥哥嗎?”吹風好奇的問。
“這說來慚愧,雖然我們是兄弟,可是因為年級有差別,再加上我常年隨在母親身邊,兄長更多是一人獨居。所以,不是非常了解。”衛長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那我可能就要和你說一下。雖然咱們這兒是青樓,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你說是不?”
“是。這個的確是如此的。”
“你們客人花錢來,我家的姑娘提供服務,這是應該的對不對?”
“是。”
“你哥就不對了,你知道不,至打你哥來了我們花滿樓以後,我們姑娘受傷的就是三十四號人,死了十一個。人死了,咱們還得安葬吧,受傷了得讓姑娘去治療吧。你看你哥做的這是人事嗎?青樓的姑娘就不是人啦?不是人你來幹嘛嘍。”
“原來如此。我哥居然是這樣的人。雖然我也不是很看得起青樓的姑娘,可是人家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做,有幹天和。”
“所以說嘍。你哥後麵被人殺,真的是活該誒。”
“可是,雖然我哥他真的十惡不赦,可是這事應該由官府來管啊。”
“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還有多年的苦心經營,哪個官敢管啊?要是有人管,人家早就去告啦,還用等到現在?”
“這些年,是爹將他慣壞了吧。”衛長青也明白,官場上有多麼的黑暗,權勢,金錢比什麼都有用,當今世上又能有幾個清官,還是那種隻為百姓辦實事的清官呢?想當初他也想考取功名,將來做一個好官。可是他娘極力的反對,讓他棄文從商。雖然現在他的小店還不是非常的賺錢,可是隻要努力了,相信會有回報的。
花吹風唉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心裏很難過,那個人再可惡再混也是你的哥哥,你難過是應該的。不過,還是節哀。傷了身子就不太好了。”
“多謝姑娘關心。哦,我到現在都還未向姑娘報上姓名,小生衛長青,在老家有一間小綢莊。”
“衛公子,儀表堂堂,而且如此知書達理,為何不去考取功名呢?今年不是就有一場秋試?”花吹風疑惑的問,在她的認識 裏,男人大多是為了權勢,為了金錢,可以不惜出賣一切的動物,所以如果一個文人,可以棄文而從商,這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姑娘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在鄉裏就已經考得了舉人,可是我娘跟著我爹在這官場摸爬了二十幾年,她說她看清了,也看到怕了。這官場的黑暗,不是我這種心智的人能進的。我太軟弱了。”衛長青自嘲的笑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
“軟弱?我可沒看出來。我看你還是有幾分膽量的。不過,你能棄文從商也是不錯,看你如此老實的個性,在官場中,怕是又要多一條怨魂呢。”吹風實話實說。
衛長青認真的點頭,“多謝姑娘指點,能不能請教姑娘的芳名呢?”
一聽到要問名字,花吹風就緊張起來,“你,你要幹嘛?”
“哦。姑娘莫要害怕,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我以前從未跟一個女孩子講這麼多話。所以,我隻是單純的想跟姑娘交一個朋友而以。”衛長青說完話後,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這麼的大膽,可是他從沒問過女孩子的名字,他也怕讓人家誤會,又說:“如果不方便,姑娘可以不用的說的。”
“你這男人真是好玩誒,你如果隻是想和我做朋友,那自然是可以了。不過,聽你後麵那句話,好像又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名字的樣子。那我到底是要說,還是不要說呢?”花吹風也佯裝在苦惱。
“小生知道,這會造成姑娘家的困擾,就當,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衛長青的心已經大跳舞了,都快跳出來了。
花吹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會有這麼純的男人嗎?跟女孩子說話會臉紅,要名字,隻是因為一個回問,就緊張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出來。這是他裝的,還是他的本性?不過看他如此,吹風也不願直接告訴她名字,隻是淡淡的說:“想知道我的名字,也可以,明天的這個時候,你自己從大門走到這兒來。如果你能辦到,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