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時期宋元時期,錢塘江流域的經濟,在全國已經是首屈一指。“國家根本,仰給東南”,說出了浙江在全國的地位。南宋皇室遷杭,朝廷偏居一隅,杭州的人口一度超過百萬,這在當時的世界上可能也是最大的城市了。到元代,馬可·波羅稱杭州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經濟的發展帶動了文化的繁榮,加上印刷、造紙業的發展,這一時期留世的錢塘江故事可說汗牛充棟。為了不與或少與別的論著相重複,本書隻選擇少量不曾被人們關注的故事。江上弄潮盛在宋在我國古代,“弄潮”是一種遊泳戲水活動,這種活動發生在錢塘江海潮倒湧的水麵上,具有讓人無法置信的巨大難度。在唐、宋、元、明代,總有一些勇敢者與錢江大潮搏擊,展現出人類的活力和勇氣。關於錢塘江上弄潮,許多學者一直認為弄潮始於宋代,實際上,唐朝時已有弄潮行為。”唐代杭州的弄水,也就是宋代人所稱的弄潮。白氏詩注可為確證弄潮萌始於唐代,但弄潮確實是盛於宋。宋朝人弄潮時手持旗幟,站在洶湧起伏的波濤之上,意在顯耀自己的身手。北宋時期,弄潮的活動興發於浙江,作為一種勇敢者的行為,在當時引起了強烈震撼。蔡襄《戒約弄潮文》這樣記載:“鬥牛之分,吳越之中,唯江濤之最雄,乘秋風而益怒,乃其俗習,於以遊觀。厥有善泅之徒,競作弄潮之戲。”說明北宋人在乘錢塘江觀潮之際,自恃水性高強的會泳者,紛紛跳下江中與浪搏擊,與潮共舞,在險水中尋求刺激。當此時刻,江潮漲立,觀者鼎沸,出沒戲耍於駭波之間的弄潮者則大出風頭。宋韋驤《八月十八日觀潮》一詩是這樣描述的:“中秋三日日欲西,一歲之潮盛今日。雪山橫亙截江來,巨浪翻空生倏忽。吳兒當此誇善泅,執炬揚旗徐出沒。旁觀奚止動精爽,壯士為之猶股眎。由來習俗競茲辰,士女欣然勇相率。紛紛畢集繞長堤,翠蓋成陰何櫛密。”每到這時,人們不僅要觀看江潮倒湧的奇觀,更要欣賞弄潮兒的膽魄與技藝。所以蘇軾有詩雲:“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鯤鵬水擊三千裏,組練長驅十萬夫。紅旗青蓋互明滅,黑沙白浪相吞屠。”所謂紅旗,乃指弄潮者在水中揮持的標誌;所謂青蓋,乃指兩岸觀眾的遮陽物。宋太宗時期的詞人潘閬用一首《酒泉子》詞點示了弄潮時的這種動態:“長憶觀潮,滿郭人爭江上望。來疑滄海盡成空,萬麵鼓聲中。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濕。別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蔡襄為此亦有詩雲:“潮頭出海卷秋風,風豪潮起蒼海空。弄潮船旗出複沒,騰身潮上爭驍雄。”對於弄潮兒的大膽舉動,恐怕不諳水性的人都要心驚膽戰,範仲淹《和運使舍人觀潮》詩雲:“何處潮偏盛,錢塘無與儔……北客觀猶懼,吳兒弄弗憂。”弄潮活動就在萬眾矚目下推向了沸點。到了南宋時期,雖然半壁山河喪失的陰影籠罩著南渡殘民,複國無望的膽怯心態主宰著統治階層,但在錢塘江潮中擊浪穿波的勇敢行為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吳越居民更是傾情於那顯示氣概的弄潮。周密《武林舊事》卷三記載:“浙江之潮,天下之偉觀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為最盛。方其遠出海門,僅如銀線,既而漸近,則玉城雪嶺,際天而來……吳兒善泅者數百,皆披發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爭先鼓勇,溯迎而上,出沒於鯨波萬仞中,騰身百變,而旗尾略不沾濕,以此誇能。
而豪民貴宦,爭賞銀彩。江幹上下十餘裏間,珠翠羅綺溢目,車馬塞途,飲食百物皆倍穹常時,而僦賃看幕,雖席地而不容間也。”耐得翁《都城紀勝》也說:“惟浙江自孟秋至中秋間,則有弄潮者,持旗執竿,狎戲波濤中,甚為奇觀,天下獨此有之。”弄潮兒隨浪起伏,揮舞彩幟,把個人能力表現得淋漓盡致。方回《今秋行》回顧南宋弄潮的壯觀場麵,有雲:“八月十八日觀潮,幕癝粉黛迎蘭橈。雪山沃天雷動地,出沒紅旗爭錦標。”金人任詢出使南宋,看到吳兒弄潮,禁不住寫《浙江亭觀潮》詩感歎:“吳儂稚時學弄潮,形色沮濡心膽豪。青旗出沒波濤裏,一擲性命輕鴻毛。”農曆八月十八,相傳是“潮神日”,南宋官府將其固定為每年一度的盛大節日。這一天,江麵上戰船艘艘,旌旗獵獵;海塘上金戈耀日,戰鼓喧天,接著首長一聲令下,現場放起五色煙花火炮,等炮息煙收,白練一抹,潮水從遠處而來,於是祭拜潮神。祭拜完畢,民間數百名披發文身的遊泳高手爭先恐後,奮勇躍入江中,逆流迎潮頭而去。他們手持各色旗幟,出沒在萬頃波濤之中,揮旗踩水,卻在驚濤駭浪中旗幟沒有沾濕。你想,這需要何等的勇氣和技巧,這連當今的衝浪運動也遠遠比不上當時弄潮的驚險與奇特。南宋時期的弄潮兒不但在水中持旗揮舞,還能做出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就像是在浪尖上表演雜技一般。吳自牧《夢粱錄》卷四記載:“其杭人有一等無賴不惜性命之徒,以大彩旗,或小清涼傘、紅綠小傘兒,各係繡色緞子滿竿,伺潮出海門,百十為群,執旗泅水上,以迓子胥弄潮之戲,或有手腳執五小旗浮潮頭而戲弄。”杭城居民也往往在這個季節趕製彩旗,與耍戲潮水者遙相呼應。《西湖老人繁勝錄》有雲:“城內外市戶造旗,與水手迎潮,白旗最多,或紅,或用雜色,約有五七十麵,大者五六幅,小者一兩幅,亦有掛紅者,其間亦有小兒在潮內弄水。”同書還記載,每到中秋之日,“弄潮人各有錢酒犒設”,沿江居民都把注意力投向了弄潮活動。南宋弄潮隊伍漸有擴大的趨勢,除了那幫水性高超的遊泳健兒之外,許多市民也躍躍欲試。《武林舊事》卷七記載說:“市井弄水人,有如僧兒、留住等凡百餘人,皆手持十幅彩旗,踏浪爭雄,直至海門迎潮。”同書卷三記載水軍將士中“並有乘騎弄潮標槍舞刀於水麵者,如履平地”。《海塘錄》卷一八引羅公升《浙江觀潮賦》描述說:“錢塘之潮,卷海山,吞吳會,力拔寰中,聲出天外……於是賁育之倫,羉虎之士,因茲水戲,以習戰事。捩文筰,建彩標,砍驚湍,遂駭淼……縱橫南北,合散先後,鬼沒神出,鱗甲相吊。”如此看來,包括佛家僧侶、外來住客和職業軍人在內的各界人士,隻要膽藝雙全,也加入到弄潮行列。徐集孫《觀秋潮》詩“踏浪群兒慣行險,出沒波心旗閃閃”,劉黻《錢塘觀潮》詩“吳兒視命輕猶棄,爭舞潮頭意氣豪”,周密《草窗韻語·觀潮》詩“吳兒不怕蛟龍怒,踏浪翻旗入陣雲”,都從相同的角度描寫了弄潮勇士的無畏精神。弄潮其實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活動,不知多少人為此魂斷江水。當地官員也曾出麵阻止弄潮活動,但收效甚微。
宋朝的弄潮兒永遠把生命價值凝聚在潮來潮去之上。宋代是弄潮的鼎盛時期,在長達320年的時間裏,始終高潮迭起,雄盛不止。宋亡之後,元朝人的弄潮信心似乎少了一些,因而這種持續了唐、宋兩代的弄潮活動逐漸開始走下坡路。隨著清王朝統治的開啟,擅長水中挑戰的吳越居民漸漸改變了以往那種文身弄潮的習性,流傳了近千年之久的弄潮活動漸漸成為遙遠的過去。雖然清人還有臨江感歎、觀潮思弄的餘興,但沒有人敢去下水一試。宋代的錢江弄潮在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古人們把冒險精神與體育競技融為一體,在自然力中嚐試了後人難為的壯烈舉動。如今“弄潮”一詞已演變成中華民族進取精神的代名詞。錢塘江上置市舶司何謂市舶司?市舶司原是指中國在唐、宋、元,及明初在各海港設立的管理海上對外貿易的官府,起源於唐玄宗開元年(713)設立的“市舶使”。北宋開寶四年(971)設廣州市舶司。而杭州市舶司是在北宋鹹平二年(999)設的,還有明州(金寧波)市舶司。北宋元祐二年(1087)設泉州、密州(今山東諸城)市舶司。後來還設立華亭(今上海市鬆江縣)江蘇江陰縣市舶司。宋代市舶官製變化十分頻繁。北宋前期,市舶司由所在地的行政長官和負責地方財政的轉運使共同領導,而由中央政府派人管理具體事務。北宋元豐三年(1080),免除地方行政長官的市舶兼職,而由轉運使直接負責市舶司事務。後又專設提舉官。南宋時,各處市舶司曾一度並歸轉運司,或由提點刑獄司、提舉茶事司兼管,但為時不長。兩浙路各處市舶務的“抽解職事”由地方官負責。福建、廣南東路的市舶司仍設“提舉市舶”一職。宋代市舶司的職責主要包括:①根據商人所申報的貨物、船上人員及要去的地點,發給公憑(公據、公驗),即出海許可證。②派人上船“點檢”,防止夾帶兵器、銅錢、女口、逃亡軍人等。③“閱實”回港船舶。④對進出口的貨物實行抽分製度,即將貨物分成粗細兩色,官府按一定比例抽取若幹份。這實際上是一種實物形式的市舶稅,所抽貨物要解赴都城(抽解)。⑤按規定價格收買船舶運來的某些貨物(博買)。⑥經過抽分、抽解、博買後所剩的貨物仍要按市舶司的標準,發給公憑,才許運銷他處。市舶收入是宋王朝財政收入的一項重要來源。北宋中期,市舶收入達四十二萬緡(音mín,古代計量單位)左右。南宋前期,宋王朝統治危機深重,市舶收入在財政中的地位更加重要。南宋初年,收入不過一千萬緡,市舶收入即達一百五十萬緡。在一定程度上支撐著財政。宋政府還通過出賣一部分舶物增加收入。太平興國二年(977),初置香藥榷易署,當年獲利三十萬緡。當時人說市舶收入是“軍國之所資”。市舶司初建時,一般均沿用南宋製度,日久弊生,嚴重影響市舶收入。元至元三十年(1293),元政府製訂了“整治市舶司勾當”的法則二十二條。元延祐元年(1314),又修訂頒布了新的市舶法則二十二條。這兩個法則,對市舶司的職責範圍作了明確的規定,其目的是為了加強政府對海外貿易的控製,增加更多的收入。
元代的市舶法則比宋代更為嚴密,說明封建國家在管理海外貿易方麵已經具有更為豐富的經驗。但是,貴族官僚常常帶頭破壞規定,使它流於空文。宋王朝對海外貿易十分重視,南宋時期更是如此。對市舶司中能招徠商舶的有功人員,往往給予獎勵,對營私舞弊的行為也曾三令五申加以禁止。元代見於記載的與中國建立海道貿易關係的國家和地區在100個以上,東起日本、高麗(今朝鮮),西至東北非和西南亞。進口的舶貨,種類繁多。據慶元市舶司的資料,細色130餘種,粗色約90種,共220餘種,主要是香料、藥材、布匹、寶物等。經市舶司允許出口的貨物有紡織品、陶瓷器、日常生活用品等。海外貿易的開展,有助於中外經濟、文化的交流。市舶司的設立,使海外貿易趨於製度化,初期起過一定的積極作用。但市舶司是封建國家機器的一個組成部分,同樣存在官僚機構的種種弊端,往往阻礙了海外貿易的開展,元代中期以後特別明顯。宋代的造船技術十分發達,所造海舶載重量可達5000石(300噸)。北宋後期,指南針已廣泛應用於航海,還出現了記載海路的專書--《針經》。與宋王朝有海上貿易的達五六十國,進出口貨物在400種以上。進口貨物主要為香料、寶物、藥材及紡織品等,出口貨物主要是紡織品、農產品、陶瓷、金屬製品等。杭州作為東南交通樞紐,錢塘江口的海舶,可以通行無阻,貿易繁盛,經濟地位不斷上升。後來吳越國統治浙江時期,保境安民,經濟得以持續發展,特別是與日本、高麗之間的外交、商貿聯係有了較大發展。北宋時期,杭州作為浙江首府,經濟發達,風景優美,號稱“東南第一州”、“地上天宮”。宋朝在杭州設置兩浙市舶司,管理浙江貿易。南渡以後,杭州成為帝國首都,聚集了龐大的人口,都城及其附近9縣的人口超過124萬。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把杭州稱為世界上最美麗華貴的“天城”。14世紀20年代,意大利旅行家鄂多立克到中國遊曆,認為杭州是“世上最大的城市”,“四周足有百英裏,其中無寸地不住滿人”,這裏的人有基督徒、撒拉遜人(Saracens)、偶像教徒及其他。這裏的“撒拉遜人”是指伊斯蘭教徒,而“偶像教徒”指和尚及道士。隨著海外貿易的興盛,距離杭州城東25裏的澉浦鎮(今浙江海鹽縣南)發展成為蕃舶彙聚之處,商業貿易成為該地經濟的主體。直至元代,澉浦仍然是一個對外通商的要衝,遠通諸蕃,近通福廣,官府在那裏設置了市舶司,管理海外貿易。燕肅著《海潮論》釋湧潮成因《海潮論》,是北宋著名科學家燕肅在明州(今寧波)擔任知州時完成的一部潮汐研究著作。這是我國古代潮汐學研究的扛鼎之作,比西方國家整整先進了700餘年。燕肅(961-1040),字穆之,山東益都人。幼年喪父,家中貧困,多年生活在社會底層,40歲後才考中進士,開始了做官的生涯。曾先後在陝西鳳翔府、四川臨邛縣(今邛崍)、河南洛陽府、廣南西路、廣南東路、浙江越州(今紹興)、浙江明州(今寧波)、四川梓州(今三台)、安徽亳州、河北青州、安徽潁州(今阜陽)、河南鄧州等地做官。
燕肅在越州、明州等沿海地區任職期間(約1014-1024),對海潮進行了長達10年之久的實地觀測,積累了大量可靠的資料,並在研究古人潮汐理論的基礎上,對海潮規律這一科學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於宋乾興元年(1022),在明州總結自己的研究成果,寫成了著名的《海潮論》。他還發揮自己繪畫的才能,通過詳盡細致的觀察,繪製了明州的潮汐表和《海潮圖》,《海潮論》中有相當一部分就是由詳細的明州潮汐表組成的。燕肅對海潮的形成原因作了詳細的論述,對明州沿海每日潮候推算達到了當時最高的精確度,正確地提出潮汐的起落依附於日月,但主要與月亮在時間上有對應關係,即“盈於朔望,消於胐(音feǐ)魄”,朔、望潮大,上弦、下弦潮小。所以後來城中的月湖要比日湖大得多。潮時逐日推遲,時間有大盡、小盡(一個月30天和29天)之分,將一天定為100刻,大盡372刻,小盡373刻,具體在時間上可能出現快慢進退的小差異,但整個潮水的漲落和大小是不會錯過固定的時間的。這一精確的時刻值,令西方學者驚訝。長期致力於中國古代科技史研究的李約瑟對此評價說:燕肅當時顯然已經注意到天體的影響,他的表述已經同“萬有引力”這類術語表述相當接近,觀測精密到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燕肅繪《海潮圖》、著《海潮論》,不僅闡述了海潮潮候,還闡述了錢塘江湧潮的成因,特別是首次指出錢塘江湧潮是由於“下有沙潬”(今稱沙坎)所造成。《海潮論》記載:“或問曰:四海潮平,來皆有漸,惟浙江濤至則亙如山嶽,奮如雷霆,冰岸橫飛,雪崖旁射,澎騰奔急,籲可畏也。其張怒之理,可得聞乎?曰:或雲夾岸有山,南曰龕,北曰赭,二山相對,謂之海門,岸狹勢逼,湧而為濤。若言狹逼,則東溟自定海吞餘姚、奉化二江,侔之浙江,尤其逼狹,潮來不聞有濤聲也。今觀浙江之口,起自纂風亭,北望嘉興大山,水闊二百餘裏,故海商船舶怖於上潬,南北亙連,隔礙洪波,蹙遏潮勢。夫月離震、兌,他潮已生。惟浙江潮水不同,月經乾、巽,潮來已半,濁浪堆滯,後水益來,於是溢於沙潬,猛怒頓湧,聲勢激射,故起而為濤耳,非江山逼狹使之然也。”文中論述了潮汐與日月運行的關係和潮候的變化,並分析了錢塘江湧潮形成與江中沙潬的關係。這是燕肅對錢江湧潮的一個重大發現,是他超越了曆來學者所公認的單純是由於海門岸狹勢逼說,而提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當時,一般人都認為,錢塘江湧潮之異於他處,“至則亙如山嶽,奮如雷霆,冰岸橫飛,雪崖旁射”,其“激怒之理”,是因為江的南北兩岸,有對峙的龕山、赭山,形同門戶,即稱之為“海門”的,約束水勢所致。燕肅通過長期的實地觀察,深入的調查研究,認為錢塘江湧潮的來勢凶猛,形成罕見的奇觀,還由於江中橫有南北綿延連亙的沙坎之故。他舉出相似的例子,否定了單純的“海門說”:“東溟自定海吞餘姚、奉化二江,侔之浙江,尤其逼狹,卻濤來不聞有聲也”。另一方麵,更從江口以外的商人船隻,要到杭州等地,往往要繞道而行可以看出,主要是害怕江底的沙坎:“蓋以下有沙潬(水中沙為潬),南北亙連”,這沙不但妨礙行舟,同樣也“隔礙洪波,蹙遏潮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