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聽得周喬與宋扶蘇而來,原本落寞的臉色,當即換上欣喜的神情,忙隨著雲卷出來相迎。

“周喬、扶蘇,你們二人怎麼來了京都?”婉清很是隨意地叫著,但並未稱呼他們師兄。

周喬手中的折扇微微扇動,耳邊鬢發也隨風飄動:

“剛去了一趟沈府,得知把你安排到這來了,這不就同扶蘇過來看看你。”

他說著,四處打量幾眼,搖頭歎息:“不曾想,你竟如此落魄,住這種小宅院。”

婉清嬌嗔瞪了他一眼:“你若誠心來看我,那便屋裏喝茶。你若是有意來羞辱我,那便請門口右拐。”

扶蘇笑意溫和,上前兩步:“他如何我不知,但我是真心來看望你的。”

周喬看向扶蘇,笑著搖頭歎息一聲:“扶蘇扶蘇,你小子見誰都懶得搭理,唯有婉清生前,你才願意開口。”

他說著,也上前而來。

進入正堂,雲卷上茶:“世子殿下,宋公子,請用茶。”

周喬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眉頭緊皺:“本世子來看望你,你竟拿這般劣等茶葉招待我?”

婉清並未理會,隻是詢問道:“你們何時來的京都?怎的突然來這?”

宋扶蘇抿了一口發澀的茶,並未表現出任何不適,當即回答:

“科舉在即,我是來考科舉的。他是因為青州鬧饑荒,城裏官府的糧食已發盡,這便來京都,準備向皇上請求發放災糧。”

周喬不滿地拿折扇指向扶蘇:“喂喂喂~你是專門看望婉清而來,順便參加科舉玩一玩。”

其實他這話沒錯,以宋扶蘇的家世,有個武狀元便足矣,哪裏需要參加什麼科舉。

宋扶蘇臉上微紅:“婉清在這,你能否給我留點臉麵?”

“要臉麵有何用?婉清都住這種小院來了,咱們必須得討個說法?”周喬不滿說著。

扶蘇略略點頭:“行,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你拿出三年前武狀元的氣魄來,咱們從沈府正門打進,從後門打出。隻要不把沈福成打死,小小從二品,本世子去皇伯伯那說一聲即可。”

宋扶蘇站起身,滿臉肅穆:“走吧,就按照你說的來。”

周喬收起折扇,也起身:“你可莫要手軟,女子也要打,誰讓她們欺負咱們小師妹。”

扶蘇猶豫片刻,眼角餘光看了看婉清那有些微紅的雙眼,這才堅定點頭:“行,為了小師妹我就破例一次,沈府的女人也打。”

二人說著,當真就向屋門口而去。

婉清忙上前製止:“這是京都城,不是青州。你們若是亂來,定然會被抓去官府的。”

周喬滿不在乎的打開折扇:“我是皇家人,小小官府能奈我何。”

“扶蘇呢?他被抓起來,可如何是好?”婉清不滿說著。

最終二人還是被婉清給勸了下來。

婉清對於他們二位行事,可真是有些後怕。

周喬這位世子爺,在青州城除了不會欺壓百姓,其餘可真是無惡不作。

比如逛青樓,任是憑借一張嘴,將那些衣著暴露的青樓女子騙去太陽底下暴曬。

一個個曬得烏漆麻黑,且還脫皮,還美其名曰消毒。

還有這位宋扶蘇公子,一身儒雅,風度翩翩,極其深受青州城少女的喜愛。

可就這麼一位公子,居然同情心泛濫,喜歡去青樓幫那些賣藝且賣身的女子贖身。

最高紀錄,直接把一個青樓的女子全部贖成了自由之身,不過也花費了四千多兩銀錢。

他爹宋將軍氣得險些當場暈過去,好在家底豐厚,這才能勉強接受。不過自此以後,他再沒給過扶蘇一顆銅板。

所以他們二人的名諱,在青州城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婉清,難道你就這樣算了嗎?”周喬憤憤不平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