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雲卷正欲勸解,可婉清卻打斷她的話語:“你閉嘴,此事與你無關,是我偷的。”
婉清知曉,若是讓雲卷被帶下去,定然逃不過一頓棍棒伺候。
此事隻有自己抗下所有,說不得有那麼淡薄的一絲血緣關係,能免去家法。
雲卷此刻已是淚流滿麵,淚水劃過臉頰,如同珍珠般落下,滴落在冰冷的青磚上,散出朵朵雪花的印跡,猶如六月飛雪的竇娥冤。
“你終於承認了!你祖父就沒教過你——不義之財不可取,偷盜之事不可為嗎?”沈福成滿臉憤怒指責說道。
豈料婉清居然直視眼前所謂的爹爹,目光絲毫不怯弱半分:
“沈大人,我祖父是青州大儒,身下學子遍布大殷朝,哪怕是京都城的京官,也有好幾位,所以請沈夫人莫要出言辱沒我祖父。
至於這發簪之事,是我個人所為,與我祖父無絲毫關係。
你要如何治罪,我婉清隨你便是,哪怕是送官府,我亦毫無怨言。”
這一刻,她沒再稱自己是沈婉清,而是婉清。
“你……你個逆女!”沈福成手指向婉清,氣得竟有些發顫。
婉清不管不顧,轉頭看向沈婉儀,臉上淒然一笑:“沈小姐好手段,我婉清佩服。這一次我認栽了!”
沈婉儀心中冷笑,隻是麵上故作滿臉詫然:“我不知道妹妹你在說什麼?”
“夠了!” 往日賢惠的沈夫人,在這一刻也不知哪來的怒意,竟然大吼一聲。
她看向沈婉儀:“不就一根發簪嗎?娘讓人給你做一支便是,何必耿耿於懷,揪著不放?”
又看向沈福成,無奈開口:“老爺,清兒是你的親生閨女,何必要讓她丟人現眼呢?
她一個人在青州,整整十五年呀,咱們可曾去看過她一眼?你每次都說朝廷忙,抽不開時間。
如今清兒歸來,你可曾親和過?可曾將她當成親生閨女,聊聊天談談往事?甚至可曾同她為咱們辯解一兩句?表示對她十五年來的虧欠?”
沈福成也被說得些許愧疚之意浮現,不過如今他是內閣學士,自是不會低頭:
“其它先不談,但這偷發簪之事必須要懲罰。古語有雲:非禮勿取,非財勿貪。”
沈夫人擋在婉清身前:“不行,任何家法都不行。”
沈福成見妻子如此袒護,無奈之下,隻得退而求其次。
看向管家吩咐說道:“將二小姐關入房間兩日,不得外出一步。”
沈夫人聽得隻是關入房間,也大鬆一口氣。
婉清被關入房間,房門隨即也被鎖上。
“姑娘,都是奴婢魯莽,這才害了您。”雲卷滿臉愧疚說著。
她清楚,若非自己要被動用家法,姑娘也不必把所有責任扛下。
婉清取出手帕,幫雲卷的淚痕擦去,苦澀一笑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與你無關。”
雲卷倒了一杯茶,給婉清遞上:“姑娘,咱們一直待在房間,那發簪如何進的屋裏?”
婉清接過茶水,輕抿一口:“咱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雲卷恍然:“姑娘說得是下午,她把咱們騙去她院落,背地裏安排人陷害咱們。”
婉清並未作答,不過已然算是默認。
“好歹毒的心!隻是姑娘,奴婢不懂,她為陷害咱們?”
婉清也是滿臉疑惑,很是不解,為何她會想盡辦法對付自己?
先是刺自己耳垂,後又陷害自己。
難道有得罪她之處?隻是思來想去,並未有絲毫得罪於她。
最終隻能歸咎於,定是她嫉恨宋夫人對自己的好。
“從門縫中窺得惡人行徑,雖心生憤懣,但我相信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