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伶賭氣的不語。
「沒有什麼是不能重來的。」他凶她道。
「你真自以為是啊!」
「我絕不讓自己失去你。」
「你已經輸了!」
「子伶,你不會人盡可夫,你也不會給我戴綠帽,我們可以好好的一起過日子。」他伸出手,想要對她表示他的誠意與真心。
但是白子伶打掉了他的手,她完全不領情,尤其這會他們身邊的小孩們已經看了他倆吵架好一會。
「你走吧!別給這些小孩們錯誤的示範。」
「你真的不跟我走?」
「不跟!」
「你的咖啡屋怎麼辦?」
「倒了就算了!」
「你真要在這山上待下去?」
「我已經喜歡上這裏了。」白子伶不是在說謊話,她注意到童以文一直注視著他們,但她沒有插手,隻是默默的留意他們。「走吧!我表姊已經在看了。」
「我會再來。」他撂下話。
「我會再消失。」
「不管你躲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薑傑走了一會之後,童以文才來到白子伶的身邊,她不是要刺探,隻是表達一下她看到、感受到的東西。
「很酷、很帥,感覺很有權勢的男人,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或是任何事可以阻撓撼動他的決心,子伶,是這個男人令你困擾嗎?」童以文明知故問。
「表姊……」
「你們站在一起時看起來很登對,很像金童玉女。」
「那是假象。」
「你真能把心一橫的拒絕他?」
「他都能心一橫的傷得我體無完膚,我又為什麼不能把心橫了?」白子伶有點言不由衷,其實她的心裏已漸漸軟化,畢竟他已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低頭,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一早離開他家時的心情……
她真的很難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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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午後,狄誌偉也來到了新店山上的這問幼稚園,是薑傑告訴他白子伶的去處,或許薑傑認為他能把白子伶帶回台北吧!
正巧白子伶送一個發燒的小男生回家,所以狄誌偉麵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像老處女,可是卻又眼神精明、非常成熟的女性。
「我要等白子伶回來。」狄誌偉客氣的說。
「你是……」童以文目光銳利的問,子伶沒有提過他這號人物,而且這家夥看
來和上次的那男人不同,多了些風流倜儻的調調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規矩的男人。
「我是白子伶的朋友。」
「我是白子伶的表姊。」
「你好,表姊。」他風趣的說。
「我沒那麼『年高德劭』,可以讓你稱呼我一聲表姊,你找子伶有事?」童以文把關的質問,她不要再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煩她表妹。
「有點事。」他覺得這女人有些難纏。
「什麼事?」
「等我見到白子伶,我……」狄誌偉不想得罪這個看起來嚴肅得正經八百的女人。
「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我不希望你打擾她。」童以文等於是在下逐客令。
「攸關她一生的幸福,你說重不重要?」狄誌偉有點動氣了。
「一生的幸福?和你?!」
「不行嗎?表姊——」
「這位先生,我很確定我的年紀沒有你大,所以你不必表姊長、表姊短的叫我,更不要想和我攀親帶故,我承擔不起,子伶現在的心情有些混亂,但我相信她的混亂不是因你而起。」童以文和他卯上了,她看這家夥不順眼。
「我是狄誌偉,子伶或許跟你提過。」
「她沒有跟我提起你這號人物。」
「但我和她是有點『淵源』的。」狄誌偉開始有點受不了,現在居然還有年紀輕輕的「老姑婆」?她看起來像是以前那種不苟言笑的舍監,可是真看久了,又覺得她挺耐看、挺有韻味的。
「天知道。」她嚴厲的說。
「我可以到外麵去等……」
「外麵在下大雨。」
「沒關係。」
「有關係,如果你淋雨淋出肺炎……」童以文瞥到了表妹的身影,一把花傘下的白子伶看起來脆弱而且不堪一擊。「不準你煩子伶,我先警告你。」
「我……」
「狄誌偉!」白子伶收好雨傘,一看到了狄誌偉的側麵,她忍不住低呼,連他也來了?
狄誌偉如釋重負的立刻走向她,這輩子活到這年紀,他還沒有碰過像白子伶表姊這麼可怕、這麼恐怖、這麼沒有女人味的女人,他居然會想逃之夭夭或是立正站好。
「你沒淋濕吧?」他馬上關心不已的問。
「誰告訴你的?」
「薑傑,不可思議吧?」
「你白跑這一趟了。」白子伶把傘放進傘架裏,有她表姊在身邊,她覺得非常的有安全感。「快回去吧,不然天黑又下大雨的山路不好開。」
「白子伶,你能在這裏躲多久?」
「能躲多久就多久。」
「你的咖啡屋會完蛋哦!」
「開咖啡屋的錢是薑傑給的,如果倒了……」白子伶真的已看開。「正好我和他沒有半點牽扯。」
「你笨啊!」
「狄誌偉,別來煩我了。」
本來想再說什麼的狄誌偉,忽然聽到了有人清喉嚨的聲音,他知道是白子伶的表姊,於是把白子伶拉到了園長室外,雖然會被雨水濺到,但總比被人死盯著得好,他怕了那女人。
「狄誌偉,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白子伶看著那如珍珠般的鬥大雨滴。「和薑傑是如此,和你也是一樣,你們都是在浪費時間。」
「白子伶,我真的沒有一點點機會……」狄誌偉準備放棄,雖然他很失望、很無奈,不過他也知道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你要我說第幾遍?」
「如果是假結婚……」他試探的問:「我還沒有拿到我外公的那五億。」
「你舅舅會宰了你們兩個表兄弟,即使是要騙錢,你也要找個『新麵孔』。」白子伶笑了出來。「狄誌偉,你沒我想像的聰明!」
「愛情會讓一個人變笨。」狄誌偉逗她的說。
「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那麼友情呢?」他正色的問。
「友情……」白子伶看他。「可以!我可以接受你的友情,我們當朋友會比較好。」
「唉……」狄誌偉重重歎了口氣,有些自我消遣。「本來想我冒著這麼大的雨上山,會讓你感動莫名,了解我的誠意,但看來……我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不多餘,你多了一個朋友。」她笑著拍拍他。
「我還沒有『落敗』的紀錄,白子伶,都是你!」
「沒有人可以永遠當勝利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