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沉澱後,諸葛妮萩還是決定“濃妝豔抹”去房藍道的公司,代表雨夜申請詞曲的創作費。因為,她現在是妮萩──雨夜的經紀人,沒有理由不敢見人。
這時,車子已緩緩駛進藍道地產集團的停車坪,一個漂亮的停車動作後,她從容不迫地由車裏走了出來,充滿自信的臉蛋已經找不到那日險些和房藍道“擦槍走火”的慌張無助。
就在她走進他們公司大門後,停車坪又駛進一輛車子,刻意與她的車子隔了一段不算遠的停車距離,車上的男子不動聲色地注視她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大門邊,忽而露出森冷的笑容。
他竟是──諸葛蕭仁!
走進藍道地產集團的諸葛妮萩,想也不想就直走到櫃台,“我是妮萩,我想向貴公司會計部門申請雨夜小姐的創作酬勞。”
“好的,請稍候。”櫃台小姐立刻按下分機號碼,低聲講了幾句話,便再次麵對諸葛妮萩,“承辦的小姐馬上出來。”隨即看她到會客室。
“謝謝。”她朝女孩笑了笑,逕自往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閑來無聊,她開始看著這間寬敞的會議室,它是以黑白兩色為基調,很像房藍道的人……
記得他們第一次會麵,他就是一身黑白,給人的印象十分鮮明而深刻。
若不計較他的霸道與與生俱來過分的優越感,他算得上是個極為出色的人,讓人很難不對他動心。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怎麼也不投緣,有些人即使渾身都是缺點,卻還是為他心動。
她和房藍道之間的緣分,就是很──待別。
像他這種貴公子,她向來是避之不及的。因為他們這種人什麼都不缺,就缺真心,所以,女人一旦愛上他們,多是自找罪受,尤其她在這方麵是很傳統的。
可是,沒料到世事多變化,傳統的她一遇上“偶發”的意外接觸,反而加深她對他的──期待!
期望他能對她另眼相待;期待他能夠知道,她就是以特殊方式為他“怯毒”的那個女人;更期待他在有心的追探下,一一解開她的“神秘麵紗”。
唉!女人一旦與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後,對於感情的獨占心似乎變得更強了,一心期望那男人專情她一個人,她好像也落入了既定的窠臼中……
就在這時,足蹬一雙名貴高跟鞋的女人,不耐煩地站在她的麵前。
她倏地抬頭,立即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蛋──
她不是別人,正是她為她算過命的蜜妮。
“我是房總裁的特別助理。你是雨夜的經紀人嗎?”蜜妮高傲地瞅著她,對她的一臉濃妝很不以為然。
“是的。”她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回應。
“為什麼編個曲、作個詞需要這麼貴?”她的手中拿著一疊資料,外加一張已由房藍道簽過名的支票。
“以雨夜的經紀人而言,我相信她值得,甚至我認為她該得到更高的價碼。”她不痛不癢地回道。
“你──真不懂這些人怎麼辦的事!這麼糟蹋總裁的錢!”蜜妮還是不想交出支票。
“這是事先已談好的價錢,如果你再拖拖拉拉的,我認為你這是在糟蹋雨夜小姐的專業。”這個女人真是狗仗人勢!真不懂那麼精明的房藍道,為何會請蜜妮這種女人為他工作?
“你──好張利嘴!你不想領支票了?!”蜜妮的聲音不自覺地拔尖起來。
“支票本就該今天付給我們,我不希望你失去該有的專業與風度。”她有些光火,但口氣仍然維持冷靜。
“你──支票今天沒有開出來,你請回,明天再打電話來問看看!”蜜妮氣得轉身就走。
“很好!我會直接找房藍道──你的老板要錢,到時別怪我沒和你事先打招呼。”她故意在蜜妮背後放話,繼而架上太陽眼鏡準備走人。
“你──站住!”蜜妮氣不過地回過身子。
她則止住腳步,但卻不轉過身子。良心說,她根本不想再見那個女人一眼。如果下次還要和房藍道合作,她一定會要求不向蜜妮領支票。
才一想到房藍道,他就走了進來。
蜜妮的臉色立刻大變,而妮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真的沒想到連收個錢也會碰到房藍道,這個人和她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緣!
“是你?”房藍道一見到諸葛妮萩,心情立刻大好。
“是啊。”她尷尬地笑道。
“找我有事?”他看著她那張“油漆臉”,突然從西裝上的口袋掏出絲絹,又準備動手“卸漆”了。
“我找她!”她指著旁邊的蜜妮,人也從他的身邊跳開。她相信他絕對不敢在人前為她擦臉的。
“蜜妮?”他側過頭看著臉色有些緊張的女孩。“她找你,什麼事?”
“她是來……”蜜妮一時結結巴巴。
“我是來申請創作費用的,你的待別助理說我們的費用太貴了,有心刁難。”她不客氣地告狀。
“蜜妮!”冷怒已現,他絕情地睇著蜜妮。
蜜妮嚇得連忙上前,“總裁……我──這就將支票交給她。”
“謝謝你喲。”她接過蜜妮遞來的支票,並故意將這話說得十分誠懇。
“走!我還有事找你。”房藍道這時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抓起她的柔荑就往外走。
“你放手啦!”她邊走邊低嚷。
“不放!”他固執道。
“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禮!”她威脅道。
“那我就真的非禮你了。”他詭誕地朝她笑了笑。
陽光正好灑在他黑亮的短發上,此刻他看起來格外地俊逸,諸葛妮萩一下子看傻了眼。
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帥,而且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那是她不曾在任何男人身上發現的。
也許就是那股“味道”,讓她不自覺地為他──心動!
偏偏心動的同時,她又口是心非的否認它。
唉!她是個“虛偽”的女人。
明明知道,若能被這麼個男人疼著、愛著,是件多麼好的事!偏偏她卻強令他放手!
她不是該“抓緊”他,或是讓他握牢自己的嗎?為什麼還倔強地令他放手呢?
望著她忽然放柔的臉部線條,他突然取笑她,“現在才發現我的好?不遲,我還是會給你機會對我表示好感的。”
“你……你少臭美了!”她這才回神,低嚷反擊。
“哈──我不臭,你聞。”他故意將她拉近自己的胸膛。
“你……大膽!”她連忙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還不算大膽,還有更大膽的。”他索性湊近她的耳際低語。
“你……”她的雙腿一下子軟了下來。
“這麼個小動作你就腿軟了,我若真的……你不就完全任我予取予求了?”他笑了,而且笑得很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