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作夢?難道剛剛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如果真是,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阿顥,這麼晚了,你還來幹麼?”她走到一旁的小床坐下後,看看手上的表。“都一點多了,護士怎麼會放你進來?”她好奇的問。

關顥露出個得意的笑,坐上剛剛朱拾夜坐的椅子。“唉!人帥就是這樣,處處通行無阻!”

“哼!”她冷哼一聲,懶得聽他臭屁,向後一躺,準備睡覺。“臭美,等你哪一天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一半,你就有苦頭吃了。”

“哈!不可能的,能拴住我的女人隻有兩個,可惜一個已經不在了,一個還沒出生。”

開玩笑!他又不是腦袋“秀逗”了,找個女人來拴住自己,如果真的遇到那把鎖,他早就第一個“落跑”,哪還會有給她拴住的機會。

見他得意的樣子,朱拾夜懶得跟他拌嘴,她準備小睡一下,待會起來再繼續跟關陸講話。

***

“你真的是很殘忍,難道你就不會選些安慰的話跟小夜說嗎?”羅修默已夠森冷的銀灰色眼睛,此刻更是散發出陰冷的目光瞪著紫衣。

一出朱拾夜的意識中,他立刻質問她,他真的不明白,一個外表如此美麗的人,居然會這麼冷酷的對待自己的妺妺。

“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麼?”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有人在偷聽。”

這下換羅修默訝異了。

“我沒聽錯吧?有人偷聽?誰會有這種膽子、這種能力呀?你少騙人了。”他壓根不信。有人偷聽的話他難道會感覺不出來?他的道行可不是假的。

“你的道行的確是真的,但你感覺不出來也是真的。”紫衣不疾不徐的說。

“你……”羅修默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一進紫蔓的意識之後,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甚至還那麼有義氣的說要幫她,怎麼還可能感覺得出來?不過也得謝謝你,你也真的幫了她。”她語帶玄機的誽。

“怎麼說?”他沒好氣的問。雖然知道她說得都是真的,但被人看透的感覺真不好受,不過他還是好奇。

“你讓她說出了她心底的話。”

“心底的話?”

“她不是說假使關陸死了,她也會跟著去嗎?”紫衣提醒他。

“關陸不能死。”他嚴肅的說。隻有關陸活著,紫蔓才不會傻得結束自己的命。

“沒人說他會死呀!”

“可是你說……”他被搞胡塗了,這狡猾的女人。

“我隻是說了假如。”

“那到底是誰在偷聽?”

“玉帝身邊的人。”

“玉帝?那老頭?”羅修默提高嗓子叫,沒辦法,他實在是人驚訝了。

紫衣瞪了他一眼,“說話小心點。唉!”她幽歎一聲。“其實紫蔓一直是玉帝最疼愛的小仙女,否則你以為她小時候常跑到黑暗城市去找你玩,或時常偷溜下凡的這些事玉帝當真都不知道嗎?他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因為他知道她的調皮愛玩,可他千算萬算卻沒發現她會遇到將軍,所以當事情爆發時,他氣得將紫蔓丟進大牢。”她又歎了口氣,談起悲傷的往事總是感觸特別多。

“等紫蔓真的消香玉殞,他又後悔了,他暗中主意我將紫蔓的本命根化作嬰兒,送到凡間去,所以我知道他還是關心她的。這下他該知道關陸的事,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死。”

“哼!我看這老頭是在愧疚吧!”他不以為然。

這時原本氣候怡人的夜空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打向羅修默,隨後又響起一聲悶雷,幸好他閃的快,否則真的會被打成肉餅,他心存餘悸警戒的看著夜空。

“叫你不要亂說話吧!”紫衣毫不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他不悅的問,對她的反應很不舒服。

“是呀!不過隻有你有榮幸見到。”她對他假笑一聲,隨後立刻被金光包圍,瀟灑的離去,留下羅修默在原地氣得跺腳。

***

“醫生,為什麼都兩個多禮拜了,陸大哥還沒醒呀?”朱拾夜緊張的問著正在幫關陸檢查的醫生。

醫生拉好關陸的衣服,糾著眉頭的模樣讓她心驚膽跳,天啊!該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他的複原情況很好,或許是他年輕吧!複原的情況簡直好得不可思議。”

“那他為什麼還不醒呢?”朱拾夜焦急的問。

醫生推推眼鏡搖搖頭。

“由於他在遭受撞擊的時候頭部受到重創,雖然我們已為他開刀取出裏頭的血塊,複原的情況也很好,但腦是個很精密的東西,現今的醫學還無法對它完全了解。”

他拍拍沮喪的朱拾夜的肩膀,為她打氣的說:“別灰心,你每天跟他講話,我相信他都聽到,也許他明天就醒來了也說不定。”

送走了醫生,她又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她摸著他長出新胡髭的下巴。關陸的確好多了,頭上的繃帶已解開,隻留下額前尚未愈合的傷口上的一小塊方型紗布;身體也不像剛進來時捆著全身的繃帶,除了左手及左腳上還裹著石膏外,他簡直就像睡著了般,卻又不知何時會醒。

“陸大哥,我愛你!”她在他耳畔低訴,並在他高挺的鼻上印下一吻。

“小夜!”關顥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手上提了早餐。“怎樣,關陸有沒有好些?”他將早餐遞給朱拾夜後,俯身看了看依舊沉睡的關陸,但就在他移開目光時,關陸的眼皮動了動。

朱拾夜勉強的笑了笑。

“還是一樣。”

關顥眼底閃過一抹哀傷,但被他很快的掩飾過去。他也很怕關陸會就此一睡不醒,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怕如果一表現出來,朱拾夜會跟著一起崩潰。

他看著關陸說:“關陸,你這個懶鬼,該起來運——”突然,他住了嘴,兩眼大睜的直直盯著關陸,屏住呼吸等待著。

又一下!天啊!他的眼皮在跳動!

“小……小夜,關……關陸他……”他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關陸他的眼皮在動!”他興奮的大叫。

她尖叫一聲,拋開手中的牛奶及麵包,衝到病床旁。

“陸大哥、陸大哥,你醒醒,我是小夜,陸大哥!”她雖盡量的壓低聲音,卻抑製不了熱切的語調,關陸的眼睛微微睜開,但卻又馬上闔上,幾次以後,終於習慣了光線,微皺著眉的將焦點凝聚在病床旁,兩張混合了緊張、期待、興奮、熱切的年輕臉龐上。

他鬆開了眉頭,扯扯嘴角,“我睡了很久嗎?”

朱拾夜與關顥兩人相視歡呼一聲,相擁著又叫又跳又流眼淚的,興奮之情表露無遺。

她放開關顥,衝到病床上,抱住關陸的臉一陣猛親,眼淚鼻涕弄了他滿臉。

“是呀!你睡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又哭又笑的直嚷著。

關陸虛弱的一笑,費力的抬起右手為她抹去淚痕。

“我不要你?在我差點被撞死之後?不,小夜,恐怕你得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才能補償我的損失了。”

“我願意!我願意!”她將臉埋進他的脖子裏,嚎啕大哭起來。

關陸勉強的擁住她,卻不忘對著在一旁偷偷拭淚的關顥,頑皮的作了個V字型的勝利手勢。

關顥也做了個勝利手勢,兩個堂兄弟交換了個會心的微笑。

***

“陸大哥,我削蘋果給你吃好不好?還是梨子?香蕉也不錯。”她猶豫著該選哪一樣。

“蘋果好了!”關陸解決了她的問題。

他醒來已經三天了,但朱拾夜從他一醒來就像現在這樣,怕他吃不飽、怕他睡不好,怕他這,怕他那的,偏偏關陸就是不喜歡她這樣,經過這一連串的風波後,她原本還算豐腴的臉頰硬是給擠扁了,看得他好心疼。

“哪!”朱拾夜不一會就削好了蘋果,笑得好甜的切了一片送到他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