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兩人總算是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張教授。
會麵的地點是一間臨江茶樓。齊臨嚴嘉來到二樓,很容易就鎖定了靠窗的一位中年男人。
果然,兩人一走近,那人轉頭看到來人,立刻笑著對他們招手,自來熟一般高聲道:“齊臨,是嗎?”
“張教授。”齊臨走過去開口。
“看吧,我就知道沒認錯人。你跟你媽媽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這位張教授在附近一所大學任教,雖然不是什麼知名大學,但他做的是苗族研究,地理位置算是得天獨厚,如今是國內著名的苗學家。
之所以找他,除了他對這一帶熟悉,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和齊臨的母親,曾經是大學校友。
俗話說,有熟人好辦事,就是這個道理。
他看著齊臨,好像感慨萬分:“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你媽媽那時也才二十來歲,想不到,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老了老了。”
說著,他還誇張地擦了擦幹幹的眼角。
齊臨嘴角抽了抽,開口:“聽說你去下村田野調查受傷,嚴重嗎?”
張教授指了指自己的腿,搖頭歎道:“年紀大了不經摔,輕輕摔了一下,就在村裏耽擱了兩天,不然早兩天就能見到你們。”他頓了頓,又道,“齊臨,你哥哥之前聯係我,說你在做一個研究,想去探訪一個村落,到底是什麼樣的村子?”
齊臨拿出尚太太掃描的那頁日記,指著上麵道:“我不知道這個村子的名字,隻知道這個村子當年叫做蒔蘿寨,現在已經不存在,應該是改了名字。那苗寨有兩座這樣的山。”
張教授看著那圖紙想了想:“這一帶是山區,在深山裏,每個村寨估摸著都有幾座山,光憑你這畫的兩座山,很難確定是哪個村寨。這一帶屬於武陵山脈,是東北-西南走向。不過看這紙上的兩座山,生長方向似乎是相反的。這種地形隻有湘黔交界處的那一帶是。不過那邊交通不便,外人很少進去,我也沒去過。要是就這樣盲目去找的話,估計得花不少時間,也很有難度。我腿腳現在不方便,也沒辦法陪你們去找。”
嚴嘉看了看齊臨,隻見他眉頭緊蹙,顯然是有點困擾的樣子。
張教授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忽然一拍腦門,眼睛一亮:“對了,有個人可能比我對這一帶更熟悉。我打電話讓他過來,看他知不知道!”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很快接起,隻聽他道:“小傅啊,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這有兩個年輕人想去找一個西邊的村子,但是不清楚地方,不知你知不知道?”
那邊似乎很爽快地應承,張教授接著便報了自己的位置。
不到二十分鍾,隻聽一個男聲響起:“張教授——”
在座的三人循聲看過去,然後除了張教授,其他三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是你們?”男人走過來,在張教授旁邊坐下。
嚴嘉笑了笑:“原來張教授叫的人是你。”
“怎麼?你們認識?”這回輪到張教授吃驚了。
那人淡笑點頭:“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