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尤悅聲說道:“兄台性情豁達之人,乃知我心意,不愧為我知心之人,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若是早日相見,豈不早是我之兄弟,真是相見恨晚也。不如我們結為金蘭,以後兄弟相稱,豈不更好!”
公孫玄玉—聽,心中甚是高興:“今天抓個小賊,卻撿了個兄弟,實乃人生中—大快事。”忙答道:“兄弟真有此意?不是喝了酒在此說笑吧?惹的兄弟我心中癢癢呼!”
薑尤忙說道:“呸!兄弟我七尺男兒,豈是說笑,君無戲言!”
公孫玄玉趕忙說道:“大哥說得對!君無戲言!今日就此結拜兄弟耳,兄弟我乃求之不得,正有此意,承謝大哥成全!”又叫小二,連聲說道:“小二哥!這裏是否有香燭買?請幫我置備些香燭!快快即去備來!”
酒樓客店之中,異姓人結拜兄弟的事常有發生,莫說這酆氏醉仙樓在流黃酆氏族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早就為客人備有香燭香爐,就是一般的小酒店也齊備。
隻聽小二答應—聲道:“有!有!有!馬上就來!”
隻—會兒,那小二手捧—個香爐,和一把香燭,自樓下匆匆趕來,至八仙桌邊,將香爐擺好,又將香燭點燃,插在香爐裏。
公孫玄玉見諸物已備好,心道:“自己從來也沒有兄弟,隻收了靈兒,婉兒倆個妹妹,小時候家在古蜀峨嵋山下都廣之野司彘之國,到底家在何處,自己也搞不清楚。隨母親逃難,沿途乞討,來到這西北方載天山中,安家落戶,得享太平。
今日薑尤氏欲與自己結為異姓兄弟,心中甚是高興。看薑尤氏像貌,似是比自己年長兩歲,俗話說得好:‘僧不言名,道不言壽,薑尤氏我何不尊他為兄長,又可避免問他年齡,以免尷尬。”於是,便說道:“薑尤大哥,小弟乃載天山一樵子,才疏學淺,涉世未深,不及大哥您閱曆廣闊,諸般造化通神,今日與小弟義結金蘭,小弟願尊兄台為大哥,還望大哥不要嫌棄小弟。”
薑尤氏見玄玉如此赤誠的說話,知道玄玉懂得俗言“僧不言名,道不言壽”之禮,自己看來的確要比他年長兩歲,心中甚是高興,便對玄玉說道:“玄玉賢弟!為兄隻是一怪人,不拘—格,幼年上太和山學藝,得名師指導,逐有成較,後來娘親、爹爹、祖母被人害死,性情亦變,有時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往後還望賢弟多多指導幫助,我看賢弟溫文爾雅,一派大家風範,隻怕是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公孫玄玉答道:“大哥如此誇耀,小弟受之心中有愧,常人說有一分能,盡一份力,隻要是能夠幫助人的事,我都會盡力去做。大哥若是有什麼差遣,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大哥隻管吩咐,小弟在所不辭。
薑尤大哥!今天就此結拜,往後就是兄弟!明年的今天,我還到這裏接大哥上山,還望到時大哥勿於失約。”薑尤氏聽得公孫玄玉之言,又驚又喜,說道:“公孫玄玉賢弟!你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的確少見,今朝我一見恨晚,我倆就此結拜吧!”
於是,倆人一起跪在八仙桌前焚香秉燭,朝天地拜了四拜,一個稱呼“賢弟,”一個稱呼“大哥,”倆人均是不勝歡喜。
拜畢,那小二將香爐起去,擺上菜肴,滿滿的一桌,又托來兩壇好酒,紅綾封口,公孫玄玉一看,乃是酆氏醉仙樓中的“酆氏醉”,公孫玄玉忙說道:“小二哥!再拿兩壇來,今天與大哥不醉不歸。”順手又將—大錠銀子遞給小二,吩咐道:“這銀子交賬房記賬,吃完以後慢慢算,這裏有些碎銀給你跑腿的,莫嫌少,請收下!”
薑尤氏看一下那酒杯,哈哈一笑,說道:“這喝酒的杯兒隻怕太小,賢弟!為兄的也不勝酒力,當年我師叔叫我喝酒,我是一滴也不敢沾,今天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乃是舍命陪君子,待會酒後醉倒胡言亂語,賢弟切莫笑話我。”
那坐在身邊的雍狐夢嫣然莞爾一笑,開口說道:“尤兒哥哥!這結拜的事兒可是你們男人幹的,這喝酒的事兒我們女孩兒也要參與,你若是喝醉了,大不了睡他個三天三夜不轉身,小妹自當侍候有佳,不過這位公孫玄玉哥哥,我亦可陪你喝個痛快。”
婉兒聽得雍狐夢嫣然姑娘說話,惋然一笑,啟櫻唇開口說道:“姐姐此話差矣,喝酒乃是互敬互愛,今日兄弟結拜,隻是圖個吉祥,非為比個勝敗,姐姐有興趣喝酒,小妹亦當奉陪,來!來!來!人生能有幾回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倆各喝十大碗,再論輸贏把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