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府,雷風閣,宮筠蘿心事重重的坐在繡架前有一針沒一針的繡著,開門聲沒有驚擾她,反正不可能是北堂顓譽,自從那一夜之後,他就不曾回房,他們倆也不曾再見過一麵。
“大少奶奶。”冷漠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她蹙眉抬頭,隨即訝異的望著這陌生的丫環。
“你是誰?”她眯起眼。
“主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半年了,東西到底有沒有下落?”女子沒有回答她,直接道明來意。
“你告訴主人,我懷疑東西並不在北堂府,我已經找遍了,並沒有找到任何類似的東西……”
“你想違抗主人的命令?!”
“閉嘴!你憑什麼用那種口氣對我說話,你不過是一名跑腿的小卒,你想以下犯上嗎?”宮筠蘿生氣的低叱,那氣勢讓那女子一驚。
“屬下不敢。”女子低頭。
“哼!回去轉告主人,我會更仔細尋找,不過你最好也稟報主人我的懷疑,免得東西真的不在北堂府而白忙一場。”
“是。另外這是主人吩咐屬下交給您的。”女子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恭敬的呈上。
宮筠蘿眼神幽黯的接了過來。
突然,丫環喜兒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宮筠蘿望了一眼門口,轉而吩咐女子。“回去吧!
別讓人瞧見了。”
“是。”女子由側窗躍出,宮筠蘿才重新坐回繡架,拿起繡花針開始繡花,下一刻,房門被開啟。
“大少奶奶!”喜兒匆匆的來到宮筠蘿的臥房。“大少奶奶,老爺、夫人和大少爺請您到前廳一趟。”
宮筠蘿訝異的一頓,手中的繡針一不小心刺進指頭。
“哎!”她低呼一聲,看著繡布染上一點嫣紅,漸漸暈了開來。
“哎呀!大少奶奶,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喜兒驚慌的喊,立刻從櫃子裏取出傷藥幫她上藥包紮。
“沒事的,喜兒,不過刺了一下,不用這麼慎重其事。”
“不行不行,一定要上藥包紮才行,這一針刺的好深,您看血都止不了了。”
宮筠蘿微微一歎,任由她去。
“喜兒,你知道老爺夫人和大少爺為什麼找我嗎?”
“知道,因為二少爺回來了。”
宮筠蘿震驚的站起身,惹來喜兒的低呼。
“大少奶奶,喜兒還沒包紮好呢!”
宮筠蘿重新落坐,心裏頭已經波濤洶湧,再也定不下心。
糟了,北堂顓頊回來了!怎麼辦?他一回來,她要辦事就更不方便了……
本以為他這趟離家至少要好幾個月才敢回來,可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日,他就回來了。莫非他察覺了什麼?不行!她等一下必須好好觀察他,如果他知道什麼,一定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的!這樣她也好早做防範。
“好了,大少奶奶,咱們趕緊過去吧!”
握緊手中的瓷瓶,宮筠蘿心頭不安極了,她不能失敗,失敗的代價太過龐大。
“大少奶奶?”喜兒疑惑的低喚。
宮筠蘿回過神來,將瓷瓶收進懷裏。“我們走吧!”
不管如何,她都無法回頭了。
***北堂顓頊牽著唐可可的手踏進家門,立刻引來一陣喧嘩。
“老爺!老爺!二少爺回來了!”門房老伯大喊。一下子,好多人從裏頭跑了出來。
“這……有必要這麼的……”對此種盛況,唐可可有點訝異。
“哦,這代表我在這個家是多麼的受歡迎。”北堂顓頊其實也被大家的“盛情”嚇了一跳,不過仍調侃的對她眨眨眼。
“顓頊,你回來了。”北堂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爹,大娘,大哥,我回來了。”北堂顓頊一一打過招呼,嘴角漾著輕淺的笑容,一雙利眼不著痕跡的審視著他們。
“你這個不肖子,還回來做什麼?!”北堂霄突然大吼。
“哦,不是……”北堂顓頊微徽一愣,明明是他自己寫信要他回來的……
“虧你還有臉踏進北堂府一步!”北堂許櫻輕哼。
“你回來做什麼?”北堂顓譽陰鬱的望著他,為什麼閻羅殿至今沒有行動?竟然還讓北堂顓頊有踏進北堂府的機會。
“嗬,受歡迎?”唐可可斜睨他一眼,臉上有明顯的嘲弄。
“嗬嗬……”北堂顓頊也隻能幹笑了,眼神略帶沉痛的望著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冷冷的瞪著他,接著眼光才轉到他身邊的唐可可。
“弟弟,你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那位姑娘給我們認識嗎?”
北堂顓頊一笑,拉過唐可可。
“爹,大娘,大哥,她是唐可可,是唐門三小姐。”
“唐門三小姐?”北堂許櫻似乎對江湖兒女有點不齒。“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隻有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嗎?”她不讚同的看著唐可可,似乎對她頗有意見。
“其實……”北堂顓頊低頭望了一眼唐可可,眼底有著一絲邪惡的光芒。“我和可可是私奔的,她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唐可可柳眉微揚,若有所思的望他—眼,倒沒有做何表示,不過其他人便不同了。
“顓頊,你竟然做出這種事?!”北堂霄震驚的怒喊。
“爹,我們是不得已的。”
“哼!在我看來是物以類聚,顓頊荒唐,這位唐姑娘看來也是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她的爹娘為什麼會允許?”北堂許櫻不屑的說。
唐可可嘴唇勾著淡笑,就是不允許才叫私奔啊!
雖然心裏頗不以為然,但是在外頭她向來都很“體貼”的給足了北堂顓頊麵子,所以她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至於私底下就再說了。
北堂顓頊看到她唇畔的那朵微笑,為大娘捏了一把冷汗。
“大娘,可可的娘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爹……”
“我爹忙的沒時間管我。”唐可可接口。
“原來是沒爹娘教養的孩子,難怪嘛!”北堂許櫻不屑地撇撇唇,充滿鄙夷。
慘了!北堂顓頊在心裏為大娘默哀,就見唐可可嘴角微笑擴大,眼底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冷光。
“您是顓頊的大娘,所以我也尊稱您一聲大娘,敢問大娘的爹娘現在何處?”
“可可,大娘的爹娘二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北堂顓頊暗笑,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無非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