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它們已經相扶相持度過千百載人世輪回,濃密的枝葉共同撐起一片天地供鳥禽休憩,讓它們為它們之間不渝的愛情做見證。
“這是……”
“它們就是夫妻樹。”才和徐禦征提及昨天與阿雪聊及附近的名跡,沒想到他竟然惦在心裏,特地帶她來一趟。
徐禦征指指較矮的那株,“人們認為它是妻子。”
母樹的枝椏圈環著公樹,十來丈高的樹梢甚至微微傾斜,沒有向天伸展,像溫婉的妻子偎在丈夫肩頭。
聽說幾十年前公樹曾經慘遭雷擊,人們都認定它劫數難逃,沒想到第二年春天,翠綠的新芽從焦黑中悄悄竄出,終至長成今日的繁華樣貌。
是怎樣不離不棄的盟約,讓無情草木幻化成有情夫妻?
徐禦征牽起她的手來到樹下小廟前,“這就是情人廟。”井執起她的手虔誠膜拜。
無神論的他竟為了她的一句話,而到情人廟參拜。
文玨雲知道自己陷下去了,陷入他盡在不言中的綿密深情。
禦征不做無謂的探詢,像要坐車還是走路、要喝茶還是果汁這種無聊至極的話他從來不說,他隻用眼睛看、用心去體會她的需求。他的體貼溫柔不在嘴上,而在實際的身體力行之中。
這樣的男人值得拿一生來戀啊!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玨雲感動到無以複加。
為什麼?徐禦征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曾經,他認定自己將因仇恨而一生孤寂,沒想到,一個慧黠可人的女子就這樣撞進他心底,激出不曾有過的衝擊;她撫慰了他心底的沉病,被揭開封印的心狂野地愛上救贖他的女神!
為了這份幸運,他願意來一趟情人廟,感謝月老將她帶到他的麵前。
徐禦征緩緩低下頭,在她唇畔回答:“因為你是你!”
愛了就是愛了,愛得執著、愛得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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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沉淪的滋味吧!文玨雲想。
白天陪著徐禦征處理公事,夜裏兩人緊緊相依入眠。他們這兩隻愛情鳥眼裏沒有紛擾的怨仇,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就連天空也湛藍的好不真實,她幾乎耍忘了進徐家的目的——但隻是幾乎而已!
她知道,這此都隻是奢求,麵對禦征的時候,她連試探性的問問都不敢。
唉!
“你有心事?”
文玨雲迎上徐禦征明澈的雙眸,來不及掩飾心底泛出的隱憂。
他濃眉輕挑,看著她一貫搖頭的回答。
“沒……沒事……”
他肯定她心裏絕對有事。
文玨雲回避他炯明的目光,那會讓她無所遁逃!視線飄移到窗外被午後陣雨打亂的枝葉。
“好端端的,說下雨就下雨了。”身體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退開他身上炙人的熱度。
她又在閃躲!
徐禦征任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知道逼她沒用,問急了,她也隻會送上溫潤的唇,幹擾他的思緒。而這招確實厲害,成功地讓他忘了追問,但歡愛過後,心頭的疑惑更甚更濃,卻總不忍見到她為難的眼神而放棄。
望著凝視雨景的容顏,徐禦征不解她為什麼眼底總有著淡淡的愁緒?
“你是在為雨的驟急感傷嗎?”他輕輕摟著她,“沒有雨水衝刷,哪來清澈的天?”
這雨恐怕衝蝕不了你心底的恨啊!文玨雲在心裏想著,卻勉強拉出一抹笑容。
“是啊,該來的總是會來。”
她話裏的寓意讓徐禦征皺起眉頭,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書房外已經傳來旺伯的聲音。
“少爺,你有客人。”
“請他進來。”
文玨雲如釋重負地抽出握在他掌心的手,“我先回避一下。”她不是沒看出他眼中的疑問,但她什麼都不能說啊!
文玨雲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外,不久,亞瑟進來了。
他是英國大使的隨行醫師,因為徐禦征負責外交業務的關係,他們一見如故成了好友。
身為經常貼近大使的醫官,亞瑟經常會提醒徐禦征一些征兆,讓他能及時解決可能釀成外交困難的小問題,而徐禦征也因為與他的交往而處處給予方便,兩人的情誼因此而漸深。
“哈羅,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徐禦征拍拍他的肩膀說。
“還不是你銷聲匿跡太久,害我隻好上門探探。”亞瑟哈哈一笑,眨眨眼,“你知道你已經多久沒上迎春閣了嗎?可想死豔紅姑娘了!”
“有你的溫柔安慰,豔紅哪裏還有心思想起我?”
“喔!”亞瑟揪著心窩,高大的身形戲劇性的晃了晃,“你太傷豔紅的心了!”
徐禦征對好友的誇張行為隻微傲一笑。歡場女子哪裏來的情愛糾葛?
看出他一臉不以為然,亞瑟歎口氣,“你喔!表麵上跟誰都熱熱絡絡的,內在卻這麼無情!”
“好啦!”徐禦征請他坐下,“你今天來不是專程為了替豔紅打抱不平吧!”
“嗯,是這樣的,大使對於你們最近的一些作法有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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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玨雲看見阿雪端著茶在走廊上躊躇著,便上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