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霧氣完全籠罩前方的樹林,本應無人的林前空地上,莫名地冒出了幾位絕代佳人,一個個都似天仙下凡般美麗動人,卻又帶著一絲邪氣,無端增添了些許魅惑人心的豔麗。
隻有最前方那身材高挑、渾身散發出冰冷氣勢的女人毫無半點媚態,絕美的容顏卻教人看了心生寒顫。
“怎麼這半點結界就讓你沒轍了嗎?冷冰。”其中一位美女不屑地說道。她就是要來看這雜種有多大的本事,竟讓族中男子個個對她傾心,還譏諷她們一幹羅?女上次刺殺夜叉的失手是因為沒這女人參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冷冰半句話也沒說,隻是冷冷地走入林中才回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幾位已滿臉驚嚇的女子道:“你以為這點結界能難倒我嗎?”
“不可能!這是……”那女子不相信地望著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濃霧,那霧氣隻要碰到魔界中人就會緊緊地纏繞住那闖入的魔界人,但此刻那白霧卻像一般的雲霧般無害的飄蕩在林中,冷冰的進入沒有激起一絲反應。
“現在,這件任務是我的了。”冷冰豔紅的雙唇冷冷地宣告,烏黑的雙眸帶著冰寒遮掩住眼底的恨意。
“我不相信!”那名女子不甘地伸手欲進林中,倏忽間那濃霧如滔天巨浪般動了起來,有如白色的魔鬼攫住了她觸犯禁忌的右手,跟著就要將她整個人扯進結界,她害怕地發出驚聲尖叫,卻無力抗拒那巨大的力量,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冷冰來到她身前,手一揮就將她帶離了濃霧。
“你真以為那天能進這座森林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嗎?愚蠢的女人!那是因為那天正好是月蝕之日,夜叉的力量減弱,才會讓你們有機可乘。”冷冰一放開手,那美女就很沒形象腿軟地坐倒在地上。
冷冰淡漠地環顧其他女子說道:“我今天會來陪你們玩這無聊的測試,不過是讓你們知道,這任務隻有我可以接手。至於對那些無聊男子,你們大可放心,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轉身離去,留下一幹羅?女驚懼不定地望著那座布滿白霧的森林。
那跌坐在地的美女怨恨地抓緊泥土,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輸給冷冰那雜種女人,有一天她一定會給她好看,羅?族第一美女的稱號一定會回到她身上。
*9*9*9“
魏老師、魏老師!”
君寒臉色難看地瞪著那越過操場對著她跑來的家夥。我的天啊!他不知道什麼叫“別在公共場所大聲諠嘩”嗎?
本來想裝作沒聽到,繼續走下去。沒想到他竟然叫的更大聲,害得她頓時變成為所注目的焦點,隻好杵在操場中央等他過來。
“有什麼事嗎?簡老師。”一等他過來,她就換上虛應的笑容。
“我……我想請問一下,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他滿臉脹紅地問。
“對不起,我今晚有事。”君寒一臉皮笑肉不笑。
“那明天晚上?”他一臉期待。
“抱歉,我明晚已經答應和陳老師去逛街了。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再見。”她暗自慶幸今天早上答應了這個約會,不等他接話,她連忙和他道再見,轉身快步離去,省得等一下又跑出沒完沒了的後天、大後天等等。
這家夥已經追她追了兩個月,學校的那群女老師成天在她耳邊叨念他的好處,念到她耳朵都快長繭了。其實,他也不是不好,人長得還算斯文,聽說家裏還滿有錢的,以他的條件配她,算是綽綽有餘。隻是和晚上那人一比,馬上就差了一大截,當然她不是有意將兩人相比,但不知不覺中就是會自然的想起他,簡直就像是被下蠱一樣。瞄一眼左手腕上的鏈子,她低聲咕噥,說不定就是這東西在作怪!
本來以為今天打發了他,可以輕鬆兩天,沒想到她第二天在和陳老師約好的地方,卻等到了這位死纏爛打的仁兄。
她站在百貨公司的大門前看著他,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好心情對他和顏悅色。她最近累的半死,若不是陳老師那位八婆一天到晚纏著她,要自己陪她逛百貨公司,為了堵住她那張聒噪的大嘴,她才勉?其難的答應下來。現在來的人卻變成他,在這種情形下,她不生氣那才有鬼!
“我還以為你很老實,沒想到也會使這種招數。”君寒冷著臉諷刺他。
“我……我我……”他紅著臉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見他滿臉羞愧一副困窘的模樣,她不忍地道:“算了,既然都已經出來,就順便逛逛好了。你想去哪裏?”
簡老師一聽她答應了,連忙興奮地說:“我在“阿提司”訂了位子。”
“那走吧。”她自動地走在前麵,上了他的賓士,心中卻在想,這家夥當老師還開賓士,沒被學校那群學生打劫還真是稀奇。
阿提司,這家西餐廳在台北頗負盛名,想當然耳那消費也是非常高貴的那種。她以前沒來過,現在看來,這家餐廳東西貴得有道理,光是它內部的裝潢想必就花費不少,難怪東西貴成這樣。
輕柔的鋼琴聲飄蕩在空氣中,配上昏黃的燭光,桌上那份牛排頓時看來像黃金打造一般,害得她了無食欲,用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動那塊黃金肉。
整頓晚餐隻聽他在稱讚她有多麼溫婉動人、美麗嫻淑等等,害她差點沒將嘴裏的葡萄酒給噴到他臉上。
溫婉動人?美麗嫻淑?她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動人還有點說的過去,溫婉那就不一定了;至於美麗這點她不予置評。
說到嫻淑,她不會炒菜,現在甚至還在做人家的情婦……勉強算是啦,到底是哪裏嫻淑了?
才想到這裏,她就見到她那“情夫”從餐廳門口走進來,嚇得她差點又將酒噴了出來,她抓起餐巾遮住臉猛地嗆咳起來。
這是什麼鬼日子?平常想看還不一定見得到他,誰知第一次和男人出來吃飯就遇到他。
“魏老師、魏老師,你沒事吧!”那位仁兄的大嗓門再度響起。
我的天啊!他再叫下去,她豈止有事,可能連命都會隻剩半條。為了趕緊製止他的叫喊,省得他引起任海的注意,君寒連忙將餐巾放下,微笑地對他說:“我沒事。”
誰知任海剛好在此時看向他們,而簡老師則好事地拿了張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的酒漬。君寒的笑臉頓時僵在當場,他們兩人這副模樣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對親密的情侶。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拔腿就跑,豈料卻見到任海一點反應也沒有地轉頭笑著對他身旁的伴侶耳語。直到此刻,她才看見他身邊坐了個超級肉彈型的美女,排山倒海的妒意猛然襲上心頭,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嫉妒,現在看來答案很明顯,她嫉妒斃了!
眯著眼瞪視著他和那女人公然調情,心中滿是醋海翻騰。
她知道他有看到她,而且鐵定認出她來,但是他卻裝作不認識她。
該死,他們竟然進舞場跳貼麵舞。
那位簡老師見她一直看著舞場,會錯意地以為她想跳舞,便道:“我們也去跳舞。”
君寒正中下懷,連忙丟給他一朵微笑,說道:“好啊!”
一進舞場,她的雙臂就自動故意地攀上簡老師的頸項。白皙的手腕上懸繞著黑色的鏈子分外醒目。而也因為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所以她全身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
任海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但他沒有走過去,反而俯下身熱情地親吻懷中的美女。
君寒覺得她的胃像是狠狠被他槌了一拳,頓時血氣盡失,無法呼吸,靠在簡老師的懷中。
“你沒事吧?”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簡老師擔心地問。
“我不舒服,送我回去。”她緊抓著他的衣服,臉色蒼白地要求。
簡老師見狀點點頭,擁著她離開阿提司。
一回到家中,君寒就虛脫地倒在床上,用手將臉蒙住,驚慌地想著,她究竟是怎為了?
本來完整無缺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她對這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方才在餐廳中那突如其來的心痛到現在都還在全身流竄。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為何還是無法遏止那一陣陣的難過?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她想將他占?己有,不讓其他女人分享他。事情完全失控,脫離了她布好的軌道。她一直知道,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愛情的存在,所以打一開始,她就刻意不讓自己愛上他,因為,最後苦的人一定是自己。她也一直認為,事情可以在她控製之下……直到今晚,才猛然發現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她早就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不在意他神秘的身份、不在意他來去自如的身影、不在意他沒來的夜晚、不在意他對她的事從不關心,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她的床伴,因為這樣,她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今晚,她被心中強烈的情感打回原形,終於認清自己早在一開始就失落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