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被人鎖到房間裏的?”
“大約在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張字條,對方說能提供治療我女兒肺癆的特效藥,讓我到江北路的老酒館見麵。”工人劉自立滿麵愁容,“我女兒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再找不到藥,她可能撐不了多久。有人突然說願意給我藥,這是大善人啊!我想都沒多想就去了。我在當晚八點多的時候到達酒館門前,門開著,但沒有燈。我仗著膽子走進去,然後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迷暈了。”
“我和他的經過是一樣的。”譚湘和說,“我也收到了字條。”
呂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不是欠了一屁股債,有人說會替你還?”
“您怎麼知道的?”譚湘和大吃一驚。
呂刑沒有過多解釋,這種顯而易見的分析,對他而言沒什麼難度。
譚湘和這個年紀,應該還沒成家。怎麼看都不富裕,又是一副遊手好閑的樣子,沒欠債在身才有鬼了。
難點在於,被害人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凶手又為什麼偏偏選擇把他們兩個迷暈了,丟在現場,意義何在。
而且,這兩個人至今沒有排除凶手的嫌疑,指不定凶手就是兩人間的其中一個,而另一個在撒謊。
甚至,這兩個人都是凶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他們兩個人是凶手或者其中一個是,門又是怎麼鎖上的。
是否還有第四個人參與進來,作為其中一人的幫凶,鎖上了門?
“你,繼續說。”呂刑指了指劉自立。他覺得這個長相憨厚的人,說話更加可信些。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了小黑屋裏。那裏麵黑咕隆咚的,連個燈也沒有。當時房間裏有三個人,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就是死掉的那個。”說到這裏,劉自立心有餘悸,“我們三個在交談之後感覺受騙了,但不知道把我們關在這裏的人是誰。房間裏的門被從外麵鎖了,我們沒有推開,喊人也不見回應。為了防止外麵的人進來害我們,我們三個商量之後就把門在裏麵插上了門閂。迷藥的勁兒還沒有過,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女人死在我身邊!”
“外麵上鎖,裏麵反鎖。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呂刑摸著下頜喃喃道,“雙重密室謀殺案。”
完全封閉的密室,凶手沒辦法進來殺人,說明凶手當時一定就在密室裏。
那麼除了眼前的兩個人,便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再看對麵二人身上沾染血跡的麵積,大小相差不大。
說明女人是睡在兩人正中間被殺的,而且兩人動手的可能性相同。
呂刑正低頭思考著,探員走過來,立在他身畔說了幾句話。
“探長,死者的身份調查出來了。”
“是什麼人?”
呂刑眸間閃過一絲光亮。
“百樂門的舞女。”
一個舞女,更容易和誰生出矛盾呢?
呂刑看向對麵的劉自立和譚湘和,“你們之中,誰和她有過什麼恩怨?”
然而,兩人卻異口同聲地回答,“不止是和那個女人,我們三個人根本就互相不認識啊!”不認識?
這個回答讓呂刑很是意外。
如果真的完全不認識,那麼就意味著沒有殺人動機了啊。
嫌疑人隻有兩個,既然兩人全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就相當於指認對方是凶手了。
第一次做探長,就接到這麼難的任務,呂刑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雙重密室,三個完全互不相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