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屍體與廢棄關停多年的店鋪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場麵,呂刑還是第一次見。
他強壓住胃裏的翻江倒海,推開了酒館的窗子,用力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
或許是因為鉸鏈生鏽的緣故,那扇窗被推開時,發出一陣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據探員陳述,這家酒館原本封閉多年,但是在今天早上,酒館的門不知為何突然開了。
一個女記者路過這裏時,聽到有人砸門,便壯著膽子走進來,發現有人被鎖在儲酒室中。
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裏麵跑出來,互相指責對方殺了人。
“這是驗屍報告,請您過目。”正發愁不知從哪裏開始時,探員很及時地將一份文件遞上。
呂刑接過一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死者:許慧珍。
死亡時間:淩晨兩點。
死亡原因:鈍器擊打頭部致死,無其他外傷。
凶器:酒瓶,已查驗,無指紋。
“用酒瓶活活把人砸死,這手段還真夠殘忍的!”他下意識地發出感慨,然而那些探員卻仿佛已經對這種案子司空見慣一樣。
可見這個世界的治安有多差!
呂刑正了正色,他現在可是探長,絕對不能比那些探員還慫。
於是他刻意壓低嗓子,佯裝出一副探長該有的威嚴,“嫌疑人在哪?我要親自審問。”
按照正常邏輯,凶殺案是因人而起,那麼從儲酒室裏跑出來的那兩個男人,一定脫不了幹係。從他們口中,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是,探長!”兩個年輕探員敬了個禮,轉身去找人了。
呂刑摸著下巴,開始通過這些零碎信息進行思考。
這起案子,蹊蹺的地方太多了。
根據探員的描述,這個酒館已經封閉多年了。
既然如此,女性被害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兩個男性嫌疑人又是怎來的?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有各自是什麼?
如果凶手在兩人當中,那麼外麵的門是誰鎖的?
還有,這具女屍身上旗袍為什麼如此詭異……
呂刑心底有一連串的疑問,得不到解答。
以前他看過很多福爾摩斯的電影,直到真正麵臨現場時,他才發覺辦案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否則手忙腳亂之下一定會被人發現他不是真的探長。
就在這時,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探長,旗袍女屍,密室囚禁,謀殺……
這些……
都是在那本《驚奇禁典-凶殺》裏出現過的關鍵詞!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萌生。
難道,自己進入到了書中的世界?
現在的呂刑,絲毫不懷疑有這種可能。
短短的一天,他經曆過的稀奇古怪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就這樣,破敗不堪的老酒館內被收拾出一方潔淨的空間。
一張桌子,兩塊長條板凳。
板凳這頭是正襟危坐的呂刑,氣勢逼人。
板凳另一麵,是兩個滿臉驚恐的男人。
左邊穿著粗布衣服,年齡稍大的男人叫劉自立,一副憨厚模樣,是名車間工人。
右邊戴著貝雷帽,一身酒氣的年輕男子叫譚湘和,長得流裏流氣,是個街頭混混。
呂刑掃了兩人一眼,從一旁探員的腰間拔出配槍來,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槍口對著兩人。
“我問,你們答。”
他故意板著臉說道。
要想案子查的好,氣勢壓倒不能少。
果然,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視線不由自主地暼向黑洞洞的槍口,
“您…您盡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