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那還不是明擺著嗎,他們心裏有鬼,就防備你唄。龍嘯天和我許諾,要是我能把你拉過來,政治部副主任、教育處長兩個位置任我選。可是他太小瞧我了。”實際上歐陽惠雪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早就看不慣了,她耿直的性情是一般的女人所不具備的。
施弢沒有想到歐陽惠雪能告訴他這樣重要的情況。他轉移了話題:“歐陽,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撒在這條江裏。每年的今天晚上你都來看我,燒兩張紙。”施弢突然間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施弢,你怎麼能說這話呢?這花好月圓之夜你怎麼能想到死呢?”歐陽惠雪兩眼慘然地望著施弢。
“幹我們這行的,隻要穿上了這身警服,就得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我還是那句話,人早晚都得離開這個世界,關鍵是怎麼個離去。我喜歡歐陽海的一段話,即使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仍然衷心地相信,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一定會實現,一定會有更多更多活著的人為之而奮鬥。”
“我愛你!”歐陽惠雪兩眼含著淚花撲到施弢的懷裏。
“快別這樣,別人以為我們是對野鴛鴦呢。”
“我們在談戀愛,堂堂的公安局長出身的人連這點都不懂嗎?施弢,你這個人性格太剛烈了,眼瞅著五十歲的人了,有些事情你也別太認真了。事業不是一個人幹的,也不是一天幹的。”
“你說得對,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是改不了,也不想改了。他們越恨我,就越證明我做得對,我就要一幹到底。”
“我看出來了,你是共產黨的忠實信徒,可也有個別人一聽你們說過去的那些語言就覺得可笑和好玩。”
“不管咋說,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是人類最偉大、最美好的理想。你信不?”
“我相信,你說啥我都相信,但太渺茫了,人還是要現實一些。”
“現實一些,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施弢有些火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人活得現實一些也沒有錯啊!”
“政治的道路怎麼走我有我的主張,我改不了,你說也沒有用的。如果人人都從自己的小天地出發,沒有一種奉獻精神,那麼誰對這個社會負責任呢?”
“好了,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參與了,說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吧。難道白鵬飛不抓回來我們就永遠不結婚了?”
“你著急了?”
“你說應該著急不,不說我的年齡如何,我不忍心看著你一個人生活沒有人照顧,結婚我才能盡一個妻子的責任。”
實際上歐陽惠雪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能不渴望自己有一個家,這是一個女人的天性。
“我們走吧,挺晚了。”
夜深了,歐陽惠雪回到了家中,心裏仍久久不能平靜。她完全沉浸在愛情的陶醉之中。
鈴——電話響了,是施弢打過來的:“睡覺了嗎?”
“正要睡呢,你就打來了電話,這回睡不著了。”
“那就別睡了,我睡不著,我們嘮嗑吧。”
“你多壞,你不睡也不讓人家睡。”
“我想好了,我們還是早點結婚。你是對的,我不能光為我自己著想,人活著是為了別人,小丫頭我同意了。”
“不,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你到監獄的時間太短,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的,我不能拖累你,我心疼你。”
“那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等這幾天忙活完了,我請你上我家做客。我家太邋遢了,不好意思讓你這個大姑娘來。”
“你淨說好聽的,還是不真心讓我去,你心裏不一定想什麼呢!”歐陽惠雪故意用話逗著施弢。
“你這個小丫頭真是太不講理了,你要是願意來我隨時都雙手歡迎。”
“我天天都去,你歡迎嗎?”
“歡迎,熱烈歡迎。”
施弢的手機響了。“有人來電話了,是誰這麼晚了還來電話?”歐陽惠雪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