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麵摸了一下還在發痛的屁股,心有餘悸。
……
山穀上,陽光明媚。
張龍與薑立坐在一棵濃密的大樹底下喝酒。
一些伴酒的佐食以及酒桶圍滿了二人。
士兵們早已經被張龍遣散回去,按他的話說,他與薑立已有三年未見,有很多話要談,不想被外人打擾。
一番話滿滿的基情,讓人浮想聯篇。
不過薑立實質並不是一個話嘮,半日便把三年的情況總結完畢,打後的時間都是在聽張龍在訴苦。
望著遠處那些空酒桶跟肉骨頭,薑立的眼睛都直了:“老龍,不過是不見三年,你都快成為怨婦了。”
張龍聞言破口大罵:“你這小子狡猾,三年前就想法子離開了南海。害得老實結巴的老哥我日日被小祖宗折騰得快要瘋掉了。你可知道,被調來這裏守空山頭已經算是優差了。那班小子離開的時候,望著你的眼神,你知道有多憂怨?”
回想眾人離去的眼神,薑立確實感到有壓力:“也不知道祖宗們這三千年來為何這麼謹慎,每次隻留下兩名看守查看是否有人繼承了國師的傳承。”
“這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解釋一下,也算是我這幾年來待在這裏的見聞。”張龍放下了酒桶道:“世人隻知道張良是國師唯一的隔代弟子,可並不知曉,三千年前還有另一名天才繼承了國師的傳承。”
薑立聞言一愕:“我在南海這麼多年,真的未聽說過有這個秘聞。那名天才名聲為何沒有傳開來?”
“死了!”張龍嘴一撇:“連同迎接他的軍隊在內,被異族打了個埋伏,給一鍋端了。老祖宗們也是事後才調查出來的。故此才訂下了需要由兩名脫凡高手坐鎮這裏的規矩。至於其他人不準留在這裏,自然是為了保密的原因。我可是下了守密的死命令,連家人也沒有告知。不過你是一個特例,如果你沒有離開南海,當初老祖宗是打算讓你來守這裏的。按老祖宗的說法,你口比我密。故而告知你,也不算違反誓言。”
望著空曠的山野,在這裏除了滿足果腹之欲,確實沒有別的消遣了:“這三年來,你就這麼孤伶伶地每年一次守在這裏一個月嗎?”
“也不算是一個人,總會有一些想投機的人來到這裏。他們來了……”張龍忽地站了起來,一個閃身便到了崖邊。
薑立正想詢問有什麼人會來,卻已感覺到空中傳來了十多道強大的氣息,也抬步來到了張龍的身邊。
數分鍾後,那十多道氣息或坐著飛禽,或駕著飛舟,一一來到了張龍的身前。
為首的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翁,他拱手笑道:“張師弟,沒想到今年又是你來守山,咦,薑師弟,你不是在殿下身邊效命嗎?怎麼也來到這裏守山?”
老翁名為李孝存實力在脫凡五重,隻有脫凡二重的薑立也不敢慢了禮數:“見過李師兄以及眾位師兄,大祖宗有令,不敢有違,請見諒。”
前來的隊伍之中,有對南海抱有善意的,自然也抱有敵意的:“南海郡是最荒謬的郡,郡王竟然不是世襲得來,而是競爭得來。把高貴的血統當成了什麼?”
發言者名叫黃如淵,也是一名數百歲的脫凡四重高手,是大周立國之初三十六郡王中幸存的一員,故此對血統看得很重。南海郡傳下來的規矩對於他來說是打臉般的存在。
張龍個性比較直,目前脫凡二重,盡管境界比對方低了兩個小境界,還是毫不猶豫還擊了:“血統算個屁,大周王朝建國至今,大多數的三十六王後裔隻知守成,不知進取,落得人才凋零的下場,被有能之士取而代之。想當初追隨國師立國的三十五王何等豪氣,可現今,能傳承他們的血脈者不過五指之數。令他們墜落的原因,正正是這個狗屁的血統論。觀我南海郡,萬年以來唯賢是舉,七十二族唯恐落於人後,奮發圖強。萬年以來,縱使僅有一代衰退,七十二族也能守望相助,於隔代之中找出優秀弟子奮發圖強。時至今日,我南海七十二族,又有那一個族沒有脫凡的武者?!血統論最可恥的地方就在於背本忘宗,才過了幾代便自詡高貴。完全忘了自己的先祖,就是從自己眼中所謂低賤的血脈之中打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