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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實習生怎麼回事？我昨天讓你給王總送簽約合同的文件，怎麼現在他們來問我合同還想不想簽了？」
「這麼大的單子，你這麼一搞，公司一個月都白幹！」
五層辦公室，經理正對著一個新人訓斥。
男生白著一張臉，卻還是低聲反駁：「經理，你什麼時候讓我去送文件啊？」
「現在還在狡辯！你想想怎麼賠償損失吧。」經理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那實習生明顯跟著顫抖了一下。
「經理，你是怎麼告訴周凱讓他去送文件的？」
周凱是那男生的名字。
陳宥把他往身後一拉，直接對上了滿臉怒容的男人。
經理明顯卡殼一下，很快扯過來一個人：「就昨天，我讓徐榮去告訴他的。」
被扯過來的男生連連點頭。
「那怎麼我昨天跟周凱一起工作了一天，」陳宥嘲諷笑笑，嗓音冷淡卻犀利，「也沒見別人來找他呢。」
陳宥是背對著辦公室的，那一截冷白色的頸很是晃眼。
看上去尚有些單薄的背挺直，好像剛長出的竹節一樣。
真想讓人掰碎啊。
不愧是陳揚的孫子，如出一轍的聰明強硬。
我歎息，敲敲辦公室的玻璃門。
這個周凱是和陳宥的同期實習生，兩個人好像還是舍友，怪不得強出頭。
這出動靜實在太聒噪。
我故意不去看陳宥忍不住瞟過來的眼神，帶著期待和請求。
在一聲聲「小徐總」中微微頷首，我把目光轉向經理：「這麼重要的文件，我不是讓你親自去送嗎？」
經理瞬間偃旗息鼓：「小徐總，我這不是太忙了麼。」
典型的一出自導自演的好戲。
「查監控吧，」我掃視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群，意味深長：「公司不養廢物。」
「誒小徐總你聽我解釋——」
我抬手示意警衛把他拉了出去。
「嗯對了，我最近正好還缺一個助理，」我示意陳宥過來。
人群中有些躁動，我大概聽清了說的是什麼「因禍得福」、「飛上枝頭變鳳凰」。
陳宥乖乖靠近，連唇角的酒窩都透著些許乖巧。
他可不是你們所以為的麻雀呢，怎麼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爺。
我心裏的惡劣因子開始沸騰。
4
「你稍後幫你同學把資料整理整理發給我。」
「嗯？」陳宥微愣，眼底流動著異樣的情緒。
「讓他稍後去我辦公室報到。」
「好。」
乖乖應下，低垂的長睫遮擋了他眼底的情緒。
我看他悄悄抿緊了唇角。
他此刻在想什麼呢。
讓我猜，大概會是奇怪，捎帶一點不甘？
明明和我更熟，為什麼選擇的不是他。
角落裏的周凱聳著肩，慘白著一張臉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嘖，承受力真不行。
但是沒辦法，你的好朋友陳宥就得麵對我為他安排好的這一切呢。
我眨眨眼睛，露出狡黠的微笑。
5
「給陳宥打電話。」
隱私性極好的包廂裏，我揉了揉喝酒發昏的腦袋。
助理撥號接通後，我裝作喝醉的樣子，「李響，來接我一下。」
「我剛談完合同，在天字一號。」
隨後毫不猶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