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華審理完三個人犯後什麼都沒說,隻是連夜和宋教仁、黃興商量善後事宜。黃興將剛才的審訊記錄交給了宋教仁,他在仔細的看著三人的供詞。黃興說道:“我看明天就可以將這事給捅出去,看他袁世凱還有什麼說的。”
“克強兄,不要衝動。這上麵不好的消息太多,會給民國政壇帶來太大的動蕩,而且到時候就是南北雙方都會牽扯在其中。他們如果反咬一口,我們根本就解釋不清楚,因為我們的行動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們要繼續等等看,看看雙方的反映,同時也要好好看看遁初兄的國民黨。”陸振華說道。
“但凡一個政治人物,身邊就會有一堆人,上有好焉下必甚焉,有時候領導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下麵的人就推測其意,身先士卒要替領導出力。袁世凱也好,孫先生也罷,也許都無殺宋某或立刻殺宋某之意,但下屬立功心切,爭先替領導分憂,終於釀成‘血案’。而且興中兄說的不錯,我想看看到底那方是要獨裁。”宋教仁說道。
“那我就將三人放出去,看看各方的反映。他們一定不敢亂說的,我會派人盯著他們。讓他們按照事先跟各方約好的說,到時各種政治勢力就會全部露出水麵。另外這也是我選擇合作夥伴的一次考驗,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歐洲各國大戰在即,這是我國發展崛起的一次大好機會,如果錯過隻怕是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陸振華說道。
“是呀,歐洲大戰肯定是要爆發的,我國如果能趁著列強忙於內戰,逐步收回列強的在華特權,那我國就會好多了。”宋教仁說道。
“遁初兄和克強兄,我在德國呆了近七年,在歐美呆了近二十年。現在同盟國和協約國的實力差不多,一旦打起來就不是一兩年可以結束的,我估計最少要打個四五年。而且估計就在明年下半年爆發,歐美各國的軍費開支都達到了財政收入的七成了。你們要知道這個比例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打就都會被經濟給逼死。”陸振華說道。
“是呀,戰爭一起。歐美各國就會在中國收縮勢力,到時正好方便我國火中取栗。”宋教仁說道。
“好,就這麼辦。等明天幫遁初大殮了,就不用遁初在這裏躺著。到時後我在這邊瞧著,遁初就去北方看看,我要看看我黃克強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黃興說道。
“克強兄,今天沒有外人。我就直說吧,1907年開始克強兄因為不同意孫先生把陸皓東生前所設計的青天白日旗充當未來的新國旗,兩人之間發生激烈衝突。我就看出其實是孫先生素日不能開誠布公、虛心坦懷以待人,作事近於專製跋扈,令人難以相處。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宋某一心想在全國大選之後,代表國民黨出任議會政黨責任內閣總理職位,便采取以陽奉陰違、架空虛置的方式撇開本黨理事長孫先生,一方麵與克強兄商議一切的黨內合作;一方麵與袁世凱的北洋展開在憲政框架之內架空虛置的分權合作。”宋教仁說道。
“你真的要撇下孫先生單幹?這不行,你會分裂革命實力的。到時革命派一分裂,就再也不能擋住北洋的壓力了。”黃興說道。
“我沒有要單幹,隻不過是讓孫先生管理黨務,我管理政務,黨政分離互不幹涉。我們建黨是為了民主,不是為了一黨的獨裁專製,即使是國民黨也不行。你再看看按照孫先生的方法就是先讓同盟會獨裁訓政,然後才實行民主政治。”宋教仁說道。
“好了,克強兄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看看各方的反映吧。我們隻要看看各方反映,就可以知道他們是要民主還是專製。隻要是要民主的,就是我們的朋友,專製的就請他們走人。”陸振華說道。
當天晚上陸振華就將三人的傷加以醫治,同時將三人放了出去。應桂馨和武士英回到原來的住處,洪述祖一被放了就覺得上海不安全,自己就馬上坐火車去北京了,畢竟那邊是自己的老窩,哪像這邊被人抓了還不知道是誰。
首先做出反應的就是陳其美,他和黃興就聯名致電上海的閘北警局和上海租界總巡捕,請其加緊偵探,緝捕凶手。當時上海電報局局長吳佩璜,是奉陳的命令擔任情報工作的同誌,陳令吳詳查各方來往電報,發現了不少線索。同時有一個買賣古董字畫的河南人王阿發前往四馬路中央捕房報案,遂使這一駭人的政治謀殺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王在捕房說:“十天前我在文元坊應桂馨的家裏兜賣古董,因為應是我的老主顧,平素很熟,應這天拿了一張照片叫我在某時某地把這個人暗殺掉,許以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元作報酬,我因為隻懂得作買賣,從沒殺過人,因此不肯承擔這件事。當時我並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誰?今天我在報上看見宋先生的照片,正是應桂馨叫我去暗殺的人,我相信如果找到了應,便可找到凶手。”
上海捕房根據王阿發提供的線索,於3月1日派偵探到湖北路迎春坊228號妓女胡翡雲(原名李桂紅)的家中捉到了應桂馨。第二天繼續搜查文元坊的應宅,又在宅內捉到了正凶武士英,就是他在車站開槍狙擊宋的,同時又搜出應桂馨和內務部秘書洪述祖往來的密電本及函電多起,五響手槍一支,還有其他證據多件。從這些證件中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