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心想這可能與自己身上帶著那隻鞋有關。
盤算著是不是可以把陶父給引到人民醫院。
於是過了馬路，踏上人行道，杜言轉身就拐向左邊那條路。
結果讓他失望。
陶父的靈體並沒有繼續跟上。
即便如此，他那雙死魚眼仍舊緊緊的盯著自己不放。
一張臉恐怖的轉到背後，就這麼怪異瘮人的繼續朝前走著。
目送陶父越走越遠，杜言正準備從舊布鞋裏掏出手機，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他旁邊。
杜言想也沒想，拉開後車門，迅速鑽了進去。
看到後座上躺著自己的行李箱，杜言忙過來打開。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高警官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
“別開太快了，15碼！”
杜言囑托了一句，抬眼就看到副駕駛靠背邊冒出來一個光溜溜的小腦袋。
“嘿嘿...師父！”
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喚起。
杜言沒好氣的瞪了眼咧嘴傻樂嗬的無痕小和尚。
“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想幫你忙嘛！”
“我看你幫忙是假，逃功課是真。
等回去了，罰抄二十遍華嚴經！”
“唉唉唉！
我之前說什麼來著，陶野活生生的例子還不夠讓你敲響警鍾的？”
高警官立刻出言指責起來，說完還不忘衝小和尚眨了眨眼。
然而小和尚卻努起鼻子輕哼一聲，毫不領情。
“那就罰抄十遍！”
“耶！萬歲！
師父英明！”
小和尚樂得咯咯直笑，兩撇淡淡的峨眉直跳舞，那萌勁兒，惹得人恨不得狠狠揉搓一把。
於是情不自禁的，高警官的手就落到了小和尚光溜溜的腦袋上。
“哎呀！討厭！”
“無痕，不禮貌了！”
杜言沉下臉來。
高警官大笑著擺手說沒關係。
小和尚卻不願，撅著小嘴告起狀來。
“這個胖叔叔老是摸我腦袋，他還要我還俗，讓我做他家小姑爺！
你說他奇不奇怪，這麼大的人了，要我一個小孩子做他爺爺！”
“咳咳...”
高警官連連咳嗽出聲，忙掩飾尷尬。
杜言有些無語，正好看到車窗外錯過去的陶父，於是也不再多言。
翻開雜七雜八的法器，箱子最下邊墊的一件色澤暗沉的衣服就露了出來。
嘩啦啦啦...
一片悅耳的鈴聲響起。
高警告透過後視鏡正看到杜言往身上套一件造型怪異的袍子。
墨綠色的袍子上絲絲縷縷縫著很多布條。
布條像被墨汁汙染的宣紙，隱約能看出上邊還畫著蚯蚓一樣的鬼畫符。
除了鬼畫符，每根布條下邊都墜著一個花生米大小的鈴鐺。
嘩啦啦的響聲就是從那些鈴鐺上傳出來的。
高警官忍不住笑出聲，臉上的肥肉都在打顫。
“杜言，你知道你現在看上去像什麼嗎？
嗬嗬...
雞毛撣子！
你還別說，這條裙子挺適合你的。”
麵對高警官的調侃，杜言反常的皺眉垂下臉來，眼神閃爍著不安。
就在高警官以為自己玩笑開過了，準備開口道歉時。
杜言突然抬眸，一臉嚴肅的問了個毛骨悚然的問題。
“高磊，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刺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