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能建立起陶野的心理畫像嗎?”

警車裏,留著平頭,滿臉肥肉的高警官,嘴裏叼著根香煙,含糊著問道。

副駕駛坐著的杜言深深嘬了一口手裏的煙,緩緩吐出肺部的陰鬱,並未開口回應。

“嗬!

怎麼?嚇到了吧!”

高警官笑著調侃了一句。

“我就知道,連你們心理學專家也不能幸免。

我得知這件案子的時候,脊背發涼,胃部倒騰,一整天都沒吃下飯。

龍國上一次發生吃人的惡性案件是什麼時候?

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唉!

如今的應試教育啊,可是把孩子們給逼瘋了。

將來我家閨女,她愛學就學,不學我也不強求。”

“你真覺得陶野真有精神病?”

杜言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從看守所到現在他一直都悶聲不吭。

高警官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杜言,隨後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駕駛上。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你反倒問起我來了。

不過是不是已經對案件本身關係不大,畢竟陶野未滿十八歲,受未成年人法保護。

隻不過這小子餘生是在精神病院度過,還是去少管所,就得根據你給的結果來判決了。

送你回淨心寺,還是去警局?”

“警局!

我想查閱下這件案子的資料。”

“怎麼?你覺得這件案子有蹊蹺?

不是,你剛剛在看守所也聽到了,陶野他自己都承認了。

而且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他,我覺得沒什麼可再查的。”

“我不是質疑你們警方的偵辦結果,我隻是好奇,想多了解下。”

“得,誰讓我欠你的!”

車內沉寂了半晌,胖子警官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深吸一口氣,像終於下了決心似的開口問道。

“你真打算跑去當和尚?”

杜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去修禪心,算半個俗家弟子,和真正意義上的和尚不同!”

胖警官斜睨了一眼杜言,沒好氣的說道。

“在我看來沒啥差別。

我都不知道你咋想的,你本該是班裏最有出息的一個。

而且你今年三十歲不到吧,居然有脫離凡塵,阪入佛門的念頭。

還有前幾年,你怎麼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也聯係不上。

我們同學會都辦了四五次了,你是一次也沒到場,就你一個搞特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

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修行!”

杜言一臉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修個屁的行,你丫少給我裝高人。

你就告訴我你修些什麼,讓我這個老同學好好開開眼!”

“道、法、陰陽、五行、上帝、真主,啥都修!”

胖警官怔愣了好一會,隨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呀,我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回到警局辦公室,胖警官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杜言。

一邊沏著茶一邊敘述起案情。

“鍾婷,16歲,3月11號轉入蔡陽市一中。

4月5號上午7點20分,發現死於農貿市場的出租屋內,陶野本人報的案。

經屍檢發現,她死於失血過多,全身上下有一百多處啃咬傷。

多處皮肉缺失。

麵部,雙側脖頸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可以說,她是被陶野那小畜生給活活咬死的。

不過讓我比較疑惑的是,鍾婷身上並沒有束縛傷,也沒有掙紮反抗傷。

甚至也未在她體內檢驗出麻醉安眠等藥物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