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笑道:“太師言之有理,既然今秋無大災大禍,那就照太師的意思,明日朕著吏部昭告天下秋後舉行殿試。”
“皇上英明。”薛清道。
我笑道:“那王卿就去準備下吧。”
“是。”王興還是那麼慢慢吞吞麵無表情的行禮離開。
等他走後,薛清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我則不動聲色的把目光轉向向卓侖,拿起禦案上的道:“卓愛卿,今日朕召你前來是為了這折子上所奏之事,既然太師也在此,你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可不能有所隱瞞。”
卓侖站起身道:“微臣遵旨。”說罷,垂眼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他說完後,我笑了笑看著薛清道:“太師,這事雖然是丞相所奏,卻也可以算是告禦狀了,朕可不好偏袒。這薛雙可是本家之人?”
薛清臉色不變,恭敬道:“皇上聖明,這薛雙之名臣聞所未聞,本家無此人。”
“不是本家之人就好辦了。”我故意冷下容顏道:“天子腳下竟然出現這種人,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裏。”
“皇上息怒。”薛清和卓侖跪在地上道。
我看著兩人假意不悅的道:“既然是這樣,那這件事就交給太師前去查辦,所查如果屬實,這種惡人,當行之極刑以告天下。”
“微臣謹遵皇上教誨。”兩人叩拜道。
看著地上的二人,我想這雖然是件小事,但薛清顧及自己的名聲也會老實查證,至於科考那方麵,他恐怕不會輕易提起的。敲山震虎,這四個字往往很好用。
我還想說兩句什麼,身邊的元寶突然悄聲走出了禦書房,我拿眼看著他,隻見有個新麵孔的內監正在他耳邊嘀咕著什麼。
元寶的眉頭皺了皺,點了點頭,讓那人離開,然後輕聲走到我麵前無聲道:“皇後。”
皇後?卓文靜?難不成出什麼事了?
即使心中懷疑,此刻我也不便多做表示,壓下心中的焦慮,開口讓薛清和卓侖站起身,我順勢打了個哈欠慢慢吞吞一副昏君模樣道:“既然這樣,科考那邊丞相多加注意些,都下去吧,趕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了了的好,免得惹朕心煩。”
薛清抬頭看了我一眼,卓侖也看著我,看得出兩人都有些疑惑,不過都是在官場上久混的老狐狸,即使疑慮,也會輕易開口,隻是感謝皇恩。
這般過後,隨意找了個借口打發他們離去,等他們離去,我看向元寶問道:“卓文靜出了什麼事?”
“萬歲爺,你別急,不是什麼大事。”元寶打發了我身邊的眾人後低聲道:“聽說是在鳳儀宮惹怒了太後,是那些新來的不懂事,就報了過來。”
“惹怒母後?”我皺了下眉,自動忽略元寶下麵的話。
母後一向不喜卓文靜,不給他使絆子就好了,卓文靜又不是傻子,哪裏需要去惹怒。
這也算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吧,不過畢竟是我的母親,做兒子的一旁還真不好說話,但轉念一想,卓文靜性子溫潤在宮裏又沒有個可以說話的人,想必這些年吃夠了苦頭,何況母後心裏十分喜愛薛如玉,指不定她怎麼在背後教唆母後對付卓文靜呢,這麼一來,我心裏有些亂了,還有便是若非情況危急,哪有內監敢前來禦書房找元寶……
這麼一想,我忙站起身道:“擺駕鳳儀宮。”
“是。”
到了鳳儀宮後,鳳儀宮兩旁站著內監行禮通稟,元寶扶著我下了皇輦。
剛進入鳳儀宮的正殿,便看到母後坐在上位,滿臉怒氣,薛如玉在一旁立著幫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肩膀,地上跪著垂頭的卓文靜還有一個瘦弱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