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生活習慣,就跟之前住在菡萏園裏一樣。
有一日,淩霽突然問她還記不記得世界地圖的模板,想請她畫一下。
夏枝汀隻記得一個輪廓,具體的細節並不清楚,所以畫得十分粗糙。
淩霽摸了摸她的發頂,“無傷大雅,你隻需提供一個大概的方向便足矣,剩下的,都交給我。”
後來幾日,淩霽又陸陸續續地傳了一些兵部、戶部和工部的人來談話,無論是多重大的家國大事,他都不會回避夏枝汀。
夏枝汀也無意打擾他們,所以隻是隱隱約約知道,他們是在商量著什麼特別花銀子的事情。
待到那些人離開後,她帶著調侃意味望了淩霽一眼,“我那向來節儉的夫君,何時變得這麼喜歡‘勞民傷財’了?這是要做什麼?”
“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淩霽突然無奈地笑了聲,“不過,關於節儉一事,我實在冤枉。”
“你既收到了我在十四歲那年送的梅花金釵,怎麼還是沒有想明白呢?”
說到這兒,他聲音放小了些:“實不相瞞,我自年少時便開始節儉,是因為想要多攢些銀子,好為你買些拿得出手的禮物罷了......”
夏枝汀霎時怔住了,臉上也漾著微紅。
她緩過神,笑著撫了下淩霽的銀絲,“我的明湛,直至今日也還是年少時呢。”
淩霽力道柔和地按住她的手,“我頭都白了。”
“白了也是我的少年郎。”她仰頭在男人薄唇上親了兩下,“再說了,若是明湛的心情恢複過來了,以後還會再生青絲的。”
“當真?”淩霽疑惑地擰了下眉,“這麼說來,有朝一日它還會變得半截黑、半截白,豈不是怪異極了。”
夏枝汀想了想,笑眯眯地纏在他的腰上,“那又如何?我覺著那樣看起來很是‘精神’,適合跳廣西科目三。”
淩霽哼笑,“十年前跟你學的東西,早就忘了該怎麼跳了。”
“無妨,我沒忘呢。”小姑娘在他懷中得意嬌笑,“我還可以再教你一回嘛~”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眼中劃過明朗的笑意,“這麼說來,枝枝的腰已經好了?”
“......滾!給你慣的毛病!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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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安四年,三月初五。
今日大吉,宜婚嫁。
紅毯延綿十裏,寶蓋羽扇,隆重場麵更盛三年之前。
在莊嚴的封後詔書宣讀下,在禮官的唱和聲中,淩霽一襲明黃龍袍,執手鳳冠霞帔的夏皇後,在早春的豔陽下熠熠生輝。
年少白頭的帝王,終於如願與他的心上人,登上了宣德殿的百層龍紋浮雕台階,共同接受萬千臣民朝拜。
“眾卿家平身。”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陛下又命掌印太監當眾宣讀了接下來的國策——
強兵械,下西洋,擴國土!
“大頤雖大,但絕不應止步於此,大頤之外,乃是東海和西洋。”
淩霽命人展示出了她繪製的世界地圖,昭聲道:
“今有大世輿圖在此,非朕一輩之力便能盡圖,但朕之後,還有下一輩。”
“願我大頤千秋萬代,終有一日,一統大世,開萬世之太平!!”
這一詔書來得突然。
但其實兵部、工部還有不少內閣大臣,早就得了些相關的消息。他們率先跪了下來,高聲擁護:
“一統大世,萬世太平!一統大世,萬世太平!!”
值此熱血沸騰,振奮人心之際,眾臣幾乎一呼百應。
越來越多的朝臣跪下朝拜,賀聲如同潮湧襲來,不絕於耳,響徹雲霄!
夏枝汀望著眼前震撼的一幕,心跳也跟著驟然加速。
“明湛!”她輕喚著夫君的字。
“今後的路仍舊很長,亦充滿著未知。”淩霽舒心淺笑,“你可願意陪著我,繼續走下去?”
她眼裏映著流光,定定點頭,纖指上熨貼著男人掌心裏的溫度。
“願意,願意的......”
淩霽心情甚好,立在高台上,身姿凜峭挺拔。
“我叫淩霽,字明湛,大頤國君,你的夫君。”
他將心上人擁在懷側,另一隻手往那條紅毯鋪就的康莊大道上展去,笑意粲然:
“這條路上,枝枝,請多指教......”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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