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篇:穿針(2 / 3)

說實在的,自從認識了丹,我就真有點心猿意馬,夜不能寐了。對!肯定是鄧老有意安排她外甥女來與我相認的。我何不把心思直接告訴鄧老,求鄧老當我的月老呢?晚上,我躺在床上想入非非,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清早,我還沒洗漱就找到鄧老,問長問短。當得知丹丹還沒有男朋友,我心裏不知有多高興,真想捧著鄧老的大腿給他磕三個響頭。

我的誠心終於感動了鄧老:“嗬嗬,我隻介紹你們認識而已,是否有緣份,那得看造化,難道你自己不曉得努力麼?”鄧老滿臉笑容地說。

對!看上自已心愛的女孩子,必須自己努力!這以後,我一天三個電話,三天一個邀約,花前月下,窮追猛纏,不到一個月,我們終於確定了戀愛關係。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一件小事,差點就毀了我和丹的愛戀。也就是在我實習即將要結束的前一星期,我的表妹突然跑來看我。表妹來的那天我不上白班,正好有時間陪她。我平時來客也總是勞煩鄧老的。這次也亳不例外,我把菜買好後放進廚房就陪表妹聊天去了。雖然鄧老當時不在家,但老奶奶是看見的,我和奶奶也打了招呼,說來客了,麻煩鄧老做菜。我完全相信鄧老回來看到菜後會做好叫我們吃飯。可是,當我和表妹聊到已下午一點多鍾時卻仍未聽到鄧老喊吃飯的聲音。難道還沒弄好麼?我肚子有點餓了,就跑到廚房去看。這一看我的心就涼了半載,買來的東西仍放在原處未動,鄧老也不見蹤影。我問奶奶鄧老哪去了,奶奶竟說不知道。對我來說,做飯做菜那可比老人穿針還難。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麵對這一堆菜真有點不知所措。然而,飯還是要吃的。沒辦法,我隻好自己做。好在有老奶奶站在鍋邊指點,我終於人生第一次親自做了一頓飯。陪表妹吃完飯,送走了表妹,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整個下午我就一直躺在床上懶睡。吃晚飯時分,聽見鄧老在叫我:“小張,吃飯了。”

“我吃過了。”中午那餐飯弄得我心裏煩,我不想下去再吃他的飯,因此好一會兒沒有下去。

“你下來,我問你話。”

按說我快要成為他的外甥郎了,他說話我不得不聽。無奈,我灰著臉終於走到了他麵前。

“你今天家裏來客人了?”鄧老明知故問,一臉嚴肅的樣子。

“嗯。”

“是你什麼貴賓?”

哇噻!他這麼一問,我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我表妹呀。”

鄧老一副茫然的樣子,望著我:“表妹?真是你表妹?”

“表妹難道還有假?”我訝然失笑。

“舅表姑表還是姨表?”

“舅表。”

“嗬嗬,中午我在外麵有事眈擱了,沒給你做飯,對不起。”鄧老笑了。

這時我完全明白了,原來鄧老不給我做飯,是懷疑我另有女朋友!哎,也怪我自己,當時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奶奶是我表妹來了呢?肯定是奶奶在鄧老回來時告訴鄧老的。鄧老是故意躲開不給我做飯的。說心裏話,我表妹也是個美人坯子,讀高中時就是公認的校花,大學也有校花之稱。倆個年齡上仿的大男大女縮在屋子裏一呆就是幾個小時,象鄧老和奶奶那些前輩老人,他們是怎麼也看不慣的。他們心有疑慮不無道理。沒辦法,我隻好陪不是。

“吃飯吧,都是你自己買的菜。”誤會消除了,鄧老又恢複了平時那種和善的語氣。

“我吃過了”我明明還沒吃,但因剛才在樓上已撒了謊,這時也隻好繼續撐下去。

“沒給你做飯生氣了?”鄧老兩眼直直地盯著我:“一個下午沒下樓,在哪吃的?”

哎,肯定又是老奶奶說的。什麼事也瞞不過平時少言寡語的奶奶。這時我就象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瞞是瞞不過去了,我隻好硬著頭皮端起了飯碗。

我吃過晚飯,回到房間,我給丹打電話,想告訴她今天這場不愉快的誤會。電話沒人接,我再打,接著就關機了。

我和丹已相識月餘,我們的電話向來暢通無阻。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她遇到了什麼意外?離上班還有個多小時,我趕忙叫來的士,不由分說驅車就往學校奔。學校裏不見丹,老師們都說她回家了。我又匆忙趕到她家,可家裏人都說她沒有回來。哪去了呢?我心裏一下子籠罩著一種不祥的陰影。難道遇上了綁票?這時,上班的時間已到,沒辦法,我隻好又馬上趕到醫院去上班。在醫院裏,我哪還有心思給病人看病。好在晚上病人少,我呆呆地坐著,不停地打電話。這時我又突然想到鄧老,是不是我剛一出門丹丹就到她舅舅家裏去了呢?我給鄧老打電話,鄧老到很率直,他說他把我今天來客的事下午已告訴丹了,說丹雖不在他家但沒有事,可能是不想見我。並要我必須給丹一個能令她信服的解釋。天啊,一個小小的細節的疏忽,竟給我帶來這麼多的痛苦和煩惱。

我問心無愧。隻是忽略了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細節,沒有及時把表妹的身份如實告訴奶奶,造成了一個小小的誤會。這麼一件小事,我相信隻要見到丹就一定能解釋清楚。

可是,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學校又放了署假,我找遍了丹在A縣的同學和朋友,卻怎麼也找不到丹。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不知瘦了多少。更不知魂魄是否還在身上。

萬般無奈之下,這時我又突然想到了鄧老。我和表妹之事是鄧老告訴丹的。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找到丹也許隻有求鄧老才會有希望。“必須給丹一個能令她信服的解釋。”回憶起鄧老在電話裏說的這句話,這時我的大腦裏突然又出現了這樣奇怪的念想:莫說這一切都是鄧老的有意安排?莫說一切都在鄧老的操縱掌控之中?莫說我的解釋不能使鄧老滿意他才故意叫丹躲著我?如今的年輕人,老一輩可防著呢。想到這層,我心裏頓時好象明白了許多事情。但怎樣才能令鄧老和丹他們“信服”呢?對,把我的表妹再請來,讓鄧老親自去問我表妹,讓他直接了解我們是否真是血親!

想到這裏我就急忙給我表妹打電話。可我那調皮的表妹好說歹說就是不買我的賬。說好意來看我餓到快兩點弄個鬼菜不鹹就淡,她一生還從來沒吃過我做的那種鬼菜。她不但不幫我,而且還敲我的杆,非要我寄兩百塊錢給她讓她到店子裏重吃一餐作為補償。天啊,這時我才真正體會到“屋漏更遭連夜雨,乘船又遇打頭風”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