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們也真是,非得要每人講個有關愛情、婚姻、家庭方麵的故事。我可不會編故事。但我總覺得自己的愛情與婚姻到還有點趣味。可我的愛情與婚姻卻起源於穿針這樣的小事。如果這種瑣碎的事你們也愛聽,那我就不妨給你們講講。
我2008年湖南醫大畢業。2007年夏開始在A縣人民醫院實習。也就是在我實習的這一年裏,我經我的房東介紹認識了我現在的妻子丹,從而建立了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A縣人民醫院無法為實習生安排住房,我就租住在離院較近的一位鄧姓老人的家裏。那是一棟兩層的紅磚樓房。我住樓上。房東已年近花甲,我稱他鄧老。還有一位老奶奶,是鄧老的母親,已80多歲了。他母子倆就住在地層。
一天,我下班回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鄧老和他母親在說話:“媽,我來。”在做什麼呢?好奇心的驅使,我倚著門框往裏張望了一眼,原來母子倆正在穿針。也許是全神貫注的緣故,我的到來他們竟然沒有發覺。
這天,外邊下著毛毛細雨,屋裏光線很暗。我看見鄧老的手在抖。老奶奶用手電筒照射著針孔。鄧老右手拿著線,左手拿著針。線頭被鄧老放進口裏咬了好幾次,每咬一次後又用拇指和實指將線頭掄兩下就勾著頭反複地向針孔插。好一會兒了,針還是沒有穿好。
我也是從來沒穿過針的。也許穿針是女孩子的事吧,在家時,每當碰上媽媽或奶奶穿針,她們卻從不叫我,總是喊我妹妹去完成任務。
我該不該去嚐試一回呢?望著兩位老人費力的模樣,我終於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自覺地走了進去:“來,我來幫你們穿吧。”
“嗬嗬,你回來了。好!謝謝!”這時鄧老好高興,馬上將針和線遞給了我。
年青人,眼力好,穿針並非難事。我一下就將針穿好了。我把穿好的針遞給伸手來接的老奶奶,老奶奶樂嗬嗬的:“這絲棉被和被套總是不相麻,我想在被的四角縫上一針,固死它,”老奶奶說。
“在我家吃中飯。”這時鄧老突然凸了這麼一句。
“多謝!多謝!”我紅著臉連忙推辭。
“一定要在我家吃中飯。來這麼久了,還從來沒在我家裏吃過一餐飯。”鄧老的話完全沒有商量,我怎麼說也是白說。
午餐很豐盛。有清燉排骨,水煮活魚,豆腐墨魚絲,還有兩個蔬菜。老奶奶已經老得不能再做飯了。飯菜都是鄧老做的。廚藝不錯,非常合我的口味。經不住勸,還喝了酒。說心裏話,這樣可口的飯菜,我是巴不得能常吃到哩。
席間,我和鄧老閑聊,我們年紀雖然有如父子,但我卻從未感到有代溝。鄧老對我及我的家庭也作了一一詢問。我們象是朋友,不知不覺我喝得滿臉通紅。
“如今醫師好啊,收入高呢。”鄧老不無感慨地說。“醫院咋不給你安排房子?”
“實習生不安排房子,要等正式參加工作以後才有安排。”我如實相告。
鄧老並不老,從看相還象個壯年人。但他卻一直呆在家裏。“鄧老,你看上去還很年輕,怎麼就不出去闖闖呢?”吃了些酒,我冒昧地問了鄧老這麼一句。
“我要在家侍奉老媽。我媽苦了一輩子。現在83歲了,還有哮喘,我不敢離開她。”看得出,鄧老是個大孝子,是為了孝敬老母才成天呆在家裏的。聽說他退休了,每月有近千元的社保金。這近千元的社保金供他母子倆生活是飽和的。
鄧老一家四囗。兒子大學畢業後已在長沙成家立業,夫人去了兒子那裏,他在家侍奉老母安度天年。母子倆生活得融融樂樂。
“有女朋友了嗎?”老奶奶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沒有,還早呢。”我不好意思地答道。
“我媽耳朵背,你說話大聲點。”鄧老馬上提醒我。“沒有,還早呢,”我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老奶奶聽到了,笑了笑:“你今年多大?”
“快滿24歲了。”我一邊大聲回答老奶奶,一邊用手指比劃著。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飯後,我突然感到這倆位老人很善良,待人很親熱,也很令我敬佩。此後,我每次下班回來總免不了要和他們親熱地打聲招呼,說幾句今天天氣哈哈哈一類無關緊要的閑話。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我的實習生涯就要結束了。也就是在我實習的最後那個月裏,一天,鄧老突然打來電話,說要我到他家吃晚飯。我在他家住的這段時間裏,他家的飯我沒有少吃。當然,我偶爾來朋友客人了,也買些吃的東西直接交給鄧老做,和他母子倆一起吃。我們相處得就象一家人。今天他打來電話,我自然很爽快地接受了。
我一跨進他的廚房,屋子裏一道靚麗的風景頓時把我驚呆了---廚房裏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她正在認真地看鄧老做廚。
“這是我外甥女,叫丹丹。湖南師大剛畢業,聘在一中當教師。”我一進屋,鄧老馬上就向我介紹了這位美女。
哦,原來是鄧老的外甥女,看舅舅和外婆來了。
雖然男女有別,但我們都是現代的大學生,也不受什麼拘束,我們倆很快就象朋友一樣地聊了起來。
說心裏話,當我第一眼看見丹丹,心就嘣咚嘣咚地在跳,就暗暗地愛上了她。一對明似秋水的眸子和一張娃娃式的臉蛋怎麼看也不象個熬煉了四年的大學生。若說是個在讀的高中生到還令人不疑。而事實上她已正兒八經大學畢業走向社會走上講壇了。
晚餐在無拘無束中進行。我和丹相互介紹著學校食堂的生活,鄧老除了認真聽就不停地勸菜,也不時地為老奶奶撿菜。老奶奶愛吃魚,鄧老總是把魚挾到窗囗挑完刺後才給老奶奶。可老奶奶卻總是笑罵他,說自己還看得見,能挑。丹的飯量不大,也不愛吃葷,筷子總在蔬菜碗裏挾。看得出,她屬於那種小家碧玉型。一次見麵,一頓飯,她的飲食嗜好,她的行為舉止,她的音容笑貌就都暗暗地銘刻了在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