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手指瞬間扣攏了紅綾,輕輕搖了搖。
就在這滿含期待的寂靜中,有那麼一個瞬間,一道白光刺花了所有人的眼。緊接著,一道邪肆張狂的聲音破空而來:“本皇的女人,誰敢碰!”
一句話,如同一根導火索般,新娘子一把扯下紅蓋頭轉身就對上了最近的四長老之一。同一時刻,一直穩坐如山的族長也動了,瞬間接過一個長老。新郎反應也不慢,一把扯下束手束腳的禮服露出裏麵早就準備好的銀色鎧甲,就近挑了個族長撲過去。
劍如長虹,直接貫穿了剩下那長老胸膛。觸不及防的長老甚至臨死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鮮血灑在紅綾上,絕豔了一片天。
“啊——”反應過來的族人們紛紛尖叫著四散而逃,整個歡喜的場麵瞬間混亂不堪。
誰也會想到如此大喜的日子會變成喪日呢?
一把攬過紫檀木的腰,一劍橫掃,劍氣驚鴻,直接將那長老掀翻在地。
感受著腰間的溫度,紫檀木眼眶無端有些發熱,他回來了,他活著回來了,這樣就好,就好。
驚變不過一息之間,很多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千百年來高高在上的四大長老全部死在了祭壇上。這速度,快到四位長老千百年來苦心培養出來的龐大力量,完全沒派上用場,等他們明白時,首領都沒了,誰還去白白送死?
蘊育千百載,毀滅一瞬間。
天地間,又再次靜了下來。
這段時間,還不夠族人們遠離這個場地,好在他們速度快,並沒傷到無辜居民。
悟蒼絕瀾擁緊了紫檀木危險的看了眼已經換衣了的辛逸眠,還好他識相,否則……
辛逸眠正麵迎上他的目光,毫無畏懼。他換衣,可不是因為懼他。
族人們看著高台上的情景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新郎脫了喜袍,而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那個血衣人擁著新娘,一身的邪魅無雙,紅與紅相輝映,倒像是他們兩人的婚禮了。
血衣妖顏,通身絕冶。那氣勢,比之三天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紫檀木及時插在兩人中間,看著他一身鮮血擔憂的皺緊了眉頭,一邊不著痕跡的靠近他扶著,一邊輕聲道:“怎麼樣?還撐的下去吧?”
他方才那兩劍的確淩厲,但三天不眠不休的死拚,精神肯定是高度集中,高手過招可是失之毫厘便失去性命的,這樣三天下來,若不是有堅韌的信念支撐著,透支精神力和體力到這種地步,隻怕早趴下了。而現在事情解決了,那口氣鬆下來,後勁肯定很慘烈。
紫檀木沒想到她猜的如此之準,話音剛落他還來不及回答便一頭栽在了她身上。
紫檀木嘴角抽了抽,跟台上的兩人點了點頭後半抱半扶著身上的人就離開了。
水杉和辛逸眠留下來跟族人解釋,接下來,還要清理那些觸角,忙得不可開交。
悟蒼絕瀾身上的傷很重,說是體無完膚也不為過,紫檀木很詫異,他是怎麼造就全身都是傷口偏偏那張臉就分毫無損的呢?
島上的大夫都素手無策之時,紫檀木耗費了一顆回渡丸下去才堪堪穩住他的傷情,接下來的五天裏,他都處於昏迷狀態。大夫說他精神力和體力透支過甚,加上傷勢嚴峻,本來是九死一生的情況,當她把她師傅留下的極品藥丸不要錢的給他灌下去以後,病情才堪堪好轉。
第五日晚上,他總算清醒過來。
“阿木,我餓了。”斜躺在床榻上,邪魅低迷的聲音緩緩道。
紫檀木坐在床邊淡淡一笑,端了旁邊櫃子上的粥挖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玫瑰色的唇瓣勾了勾,丹鳳眼中波光意味不明,他含笑道:“阿木這幾天不是這麼喂我的吧?”
紫檀木頓了頓,這五天她就在這裏寸步不離的照顧他了,包括喂食和擦身子這樣的事都親力親為,但她確保他沒醒來過也沒看到她具體是怎麼做的,現在這麼說不過是……唔,她覺得是在求寵,當然,這個想法她絕對不會讓這個人察覺到。
“我知道我親手做的飯沒有你弄的好吃,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就讓他們端走重新弄好了。”邊說邊作勢把手收回來。
“我吃,我吃。”一聽她親手做的,哪裏還顧及得了其他的啊,脖子一伸,一口粥滿滿的塞進嘴裏。“阿木做的東西豈有不好吃之理,我滿意的不得了呢。”
看他一臉滿足的樣子,她輕柔笑了笑,接著喂他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