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紫檀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你們六十個人在這幾天的訓練中重傷到隻剩一口氣的不少吧,還很期待他繼續帶下去?”
這些人聽完先是緘默,然後雙目堅韌泛著青光道:“期待,他能讓我們變的更強!”
祖嗤猶未熾熱,看著她堅定的道:“我們需要他教給我們更多的東西,哪怕是以死亡為代價。”
紫檀木微閉著眼睛輕仰著頭,這些人是她從八千士兵中挑選出來最為冰冷淡情之人,此刻,她忽然有些不知道這樣的人是好還是不好了。唯一可以確認的,隻是他們用處很大。
難道這不是她最初便想要的嗎?自嘲一笑,她這個時候還在憐憫些什麼呢?離國不是用對幾個人的憐憫就能夠救的活,敵人也絕不會憐憫你。她似乎淡淡笑了一笑,道:“你們的教導者已經把訓練方法都告訴我了,我會交給祖嗤,以後你們的訓練就完全由他來接手。”
祖嗤心狠手辣,相信他手底下出來的也不可能是軟柿子,也隻有他那殘忍的手段才能壓的住這幫隻認強勢不服弱的人。
既然她都已經下命令了,暗殺衛隊的人自然不敢有否定的聲音。紫檀木一向是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你溫柔我也不粗魯,可你若是嗜血我便要拔光你的牙卸了你的嘴巴。
所以,暗殺衛隊的人雖然強勢,卻絲毫不敢在她麵前耍橫。當下單膝跪地,垂首高聲道:“遵命!”
“孤雲,帶他們回去。”紫檀木轉身便往外走,同時低聲對冷孤雲道。
“是,統領。”冷孤雲在她身後恭敬應到。
走出那片區域,紫檀木站在無人的鬆樹底下似乎自言自語般道:“不讓他們叫你師傅也好,緣本短,也用不著份長,無端滋生事端。多謝你的幫扶,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煞七這個人,沒有枷鎖,沒有蛭楛,隻有郝連流風和七煞,海闊天空,自在飄浮。”
“從此,兩清了。”沒有看到人,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而來。冷冷淡淡,生生硬硬,似機械,不是有肉體的生物。
紫檀木沒有多留,她又慢悠悠的抬腳向外走,按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將桌上的包裹收拾好,簡單的洗漱過後換了睡袍正準備睡覺。
剛走到床頭,卻聽著一聲鳥鳴傳來,她走到窗戶前拉開竹製的簾子,見一隻褐色的小鳥站在窗台上正疏弄著自己的羽毛。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小鳥而張口就嘰嘰喳喳幾聲交換:小徒兒,再不來,為師就幫蒼國把離國給滅了。
紫檀木嘴唇輕輕開合著:滅了離國,小徒兒也來不了了。
然後她揮了揮手,鳥兒便向西北方向飛走了。
她重新拉下窗簾,微垂著頭思考著,看來師傅就在石殷城,讓她快去,其實是在告訴她離國快撐不下去了。
腳下一步一步走的很穩,卻突然踩了個東西,她一愣,收回思緒,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腳下踩的是一雙靴子,然後抬頭一看,麵前是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笑著,道:“怎麼,踩著不疼嗎?”
“不疼。”她鎮定的收回腳淡淡的道。又沒踩著她自己的腳,當然不疼了。
悟滄絕瀾打量了一下她身上這件別致的衣服,突然邪邪的勾起嘴角道:“阿木也不怕晚上遇到什麼意外,你這件睡袍雖然看起來很方便,不過一旦抓住關鍵部位,你可是要吃大虧的。”
他的雙眼瞟向她腰間的係帶,她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麵前無視道:“你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本身就是個意外,我會吃虧嗎?”
被不軟不硬的刺了一下,他也不在意,反而逆退為攻,魅惑的臉湊到她麵前,故意在她耳邊吐了口氣道:“那可就……不知道了。”
耳根有些發燙,溫熱的氣息從她耳裏一直酥軟了她全身,她暗咬牙複排他的無聊,麵上卻笑得清淡自然,盡量無視靠近的氣息,淡淡道:“別玩了。”
他可……沒有在玩呢。他笑笑,退後一步,將負在身後的手伸在她麵前,道:“咯,統領大人,請笑納。”
紫檀木看著眼前這個精致的包裹,微皺了皺眉頭,光看這外表就很精致,加上他的身份,這麼晚了還特地送出來,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東西,她又為什麼要接受他的這番好意?
見她杠著不動,他直接拉起她一隻手將小而精美的包裹覆蓋在她手裏,道:“白搭的你都不要,阿木可是越來越傻了?”
說她傻,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很輕,輕的幾乎沒什麼重量,很像一層紗一樣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