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郝連流月的地位,位置自是不低的,衣骨教的教旗插在左邊第三個。而左邊第一個是滸閽派,第二個是廉穆派。右邊第一個是龜禹門,第二個是嗣岢教,第三個卻是空的,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似乎大家都並不奇怪。相反,眾人討論的最多的,反而是衣骨教。
郝連流月剛落座,便聽旁邊廉穆派的掌門穆青道:“沒想到流月公子居然會對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感興趣,上一次武林大會可都沒見著你影。”
基本上武林中的盛會都會空出兩個地兒來,一是煞閣不參加,二是衣骨教深居淺出根本見不著影。武林眾派的排名皆是由實力劃分,但這兩個門派一向有隱隱遊離之外之意,讓人琢磨不透。
郝連流月半靠在黃特意準備的烏木椅子上,嘴角含笑:“穆掌門有所不知,流月一向對有特殊本領的人很感興趣,這盜者如此猖獗卻無人能擋,流月也想知是何方神聖。”
穆青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斜著身子對人說話不是很舒服:“嗬嗬,這賊倒真有些本事,把各大門派都逼得沒辦法了才要聯合起來對付他,眾怒難犯,不知他如何在這天羅地網下逃脫。”
郝連流月微揚著頭看著天上的烈日,馬上,有待女撐起遮陽傘。眾人無不羨慕的看著被伺候的無微不至的人,有這麼個女子大派隨身待候,真是坐享人間福啊。
郝連流月隱在陰影裏,毫不在意自己此舉在一群頭頂烈日的人群裏有多突兀,依舊輕勾著嘴角:“說不定他另有奇術,總之,我拭目以待。”
穆青亦笑:“這賊還算識趣,兩邊前三派都沒動。你我能坐在這裏如此清閑,倒還是拜他所賜了。”
郝連流月不甚在意:“其實,我倒是希望他來光顧”。
“哦?”他說的是認真的,穆青笑道:“流月公子的想法一向與眾不同,莫非是最近無事可做,想找點新意?”
郝連流月也不隱瞞:“能見見這個隱君子也不錯。能守住寶貝流月自然會傾力而為,若是他真能從我手中拿走,流月亦佩服他。”
這個人,倒是灑脫,亦是寂寞吧?郝連流月的武功有多強他們都不知道,似乎他一出現就像存在了很久,那種與生俱來的光暈。很多人都想探他的底,可惜他在人前動手的幾率太小。“在下亦佩服公子的豁達。他日公子若真有見他的機會,不妨告知在下一聲。”
從頭到尾穆青沒有看過他身邊新增的人一眼,對眾人的猜測更是視若無睹。
郝連流月點頭,“當然”。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台上萬侯煜已經準備就緒,大會即將開始。
萬侯煜一身藏青色長衫,四十歲的臉剛毅非凡,被歲月打磨的棱角有淡淡的滄桑,他聲音低沉:“多餘的客套話萬某就不多說了,相信大家也沒那個閑心聽我囉嗦。今日請大家聚集於此,一是為了各大門派被盜一事,二是因著經久未聚,武林一向以武為遵,借今日眾位都在場,不妨切磋切磋,以求共進。”
見台下眾人皆無意見,萬侯煜繼續道:“關於各大門派被盜一事,眾人皆知盜徒猖獗不殺之難以平眾憤。今晚還請各大掌門前來議事廳,共討對敵之策。今日的武道對弈,希望眾位都能有所收獲,在場高手眾多,定能有所進步。在場的各位也都知道武林規矩,萬某便不多言了。最後,希望這次大會能圓滿結束。”
為什麼隻要掌門去議事?因為誰知道這裏這麼多人有沒有誰是奸細呢?自然要謹慎視之。眾人皆懂這理,隻是誰也不會傻的說出來。
而這擂台也是意料之中的,習武之人聚集哪有不武一把的道理?而一向這武一把即是出名的好機會,又是光明正大的解決問題的機會,不論平時你想對誰動手卻因為各種原因不能動,在台上你都可以盡情出手。江湖規矩,誰拳頭厲害誰就是老大。至少在場上,就算血濺當場其他人也不能幹涉,如果你不擔心下場後的結果的話,想弄死誰隻要你有那個能力皆可。
血腥和暴力,是江湖不變的話題。很多亡命之徒隻享受踩在刀劍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