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了一整瓶紅酒,許瑞白是比較隨意的大男孩,對生活也不甚用心,杯子都是買紅酒贈的。

好在酒可以入口。

言無恙比較懂這些,許瑞白望著喝光的酒便求他,“言哥下次和我一起去買酒吧,我都不懂。”

言無恙點頭,“如果有機會。”

“言哥。”許瑞白又叫他。

看他臉色很紅,言無恙笑說:“現在開始上頭了?行,菜還沒剩太多。”

西班牙海鮮燴飯、奶油蘑菇湯、肉沫土豆泥、香煎三文魚和牛排,基本上就剩了個底。做菜的人看著自己的菜被吃完是很有成就感的,喂飽許瑞白,看他發出滿足的哼聲,言無恙很欣慰。

他起身要收拾餐具,因為飯菜豐盛,一不留神也吃多了,他想一會兒得出去走走。

手卻突然被許瑞白握住。

他低頭,許瑞白拿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蹭,笑著說:“言哥,你摸我臉熱不熱。”

真的被燙了下,抽出手,言無恙臉色冷淡。

有些過界了。

他端著餐盤轉身進了廚房,將許瑞白拋在身後。

許瑞白愣愣地看著他,委屈地壓下嘴角,好像一隻被主人扔掉的金毛,卻還在等他回來。

言無恙更覺得自己得出去吹吹風,他動作迅速地將所有餐具清洗幹淨在旁晾幹,路過餐桌時看也不敢看許瑞白,鑽進自己的臥室換衣服出門。

他知道這樣對許瑞白很殘忍,且不說許瑞白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或者是什麼酒後胡言亂語,還是他會錯了意,但他隻是本能地暫時避開,給許瑞白一個獨處的時間。

“我出去走走,吃太多了。”言無恙給許瑞白發信息道。

許瑞白:“。”

隻回了句號。

言無恙長歎了口氣,突然,手機又響了,他以為是許瑞白讓他回去,沒想到來電顯示隻有一個字,“賀。”

他接通電話,那邊是賀明希帶著慍怒的聲音,“你在哪兒?滾回家。”

言無恙遲疑片刻回應:“哪個家?”

賀明希沉聲道:“晚月公館。”

打車,天色漸晚,夕陽將天邊雲朵染成燦爛顏色,紅粉透金,波瀾壯闊。

言無恙開門後,天已經暗了,屋內隻有壁燈亮著。他走入下沉式客廳,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賀明希。

男人臉色沉鬱,正抽著煙,長腿隨意擱在茶幾上,袖口挽起露出半截手臂,仿佛之前跟人幹了一架。

“別墅不住住你那破出租屋,言無恙,你這把戲玩夠了嗎?”賀明希頂著一張過分英俊的臉,鋒利的眉毛輕皺,語氣不快。

顯然這位爺是在別處受了氣才來找自己麻煩,言無恙跟了他兩年,他也知道自己在校外和許瑞白合租,但從來沒管過,現在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把這事兒拎出來說。

言無恙輕歎:“這離學校太遠。”

“你不是畢業了?”賀明希問。

難為他還記得自己畢業時間,言無恙說:“我是說我實習的學校。”㊣ωWW.メ伍2⓪メS.С○м҈

“算了。”賀明希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覺得沒勁。他找言無恙就是為了那件事,對他來說,這是發泄情緒的好辦法。他看了言無恙一眼,“去洗澡。”隨後便等他把自己清理幹淨。

言無恙垂眸不語。

賀明希:“還愣著幹什麼?”

他這才轉身去了浴室。

時間不算晚,但賀明希很有勁頭。他手臂肌肉緊繃,曲線漂亮,用力發泄不滿。言無恙有些失神,他來的路上看了賀明希的新聞,照片上的他和葉暮陽穿著同色係西裝,看起來十分般配。

他與葉暮陽關係一直很好。

這兩年間賀明希身邊的人數不勝數,有先前談過一段時間的大學生,有憂鬱高冷的畫家,有貌美嬌豔的小明星……沒見賀明希和什麼人傳緋聞的時間這麼長。

其實言無恙多半能猜到這是為什麼,因為在這些人之中,葉暮陽的長相,最像賀明希珍藏的照片裏那個人。

那是賀明希的逆鱗。

言無恙清楚地記得,有次他碰掉了賀明希一個錢包,一張照片跌了出來,他看著那照片微微出神,賀明希從外麵進來,一把搶過了照片,瞪著眼問他在看什麼。

言無恙有很多話想告訴賀明希,但賀明希的粗暴舉動令他一次次失望。他隻能收斂情緒,做聽話的情人,正如現在一樣,承受著賀明希無端的怒火。

“疼……”實在忍不住了,言無恙才會很小聲地懇求賀明希能溫柔一些,但他見過賀明希溫柔的樣子,溫柔地對待別人。心理上的落差令言無恙起起伏伏,就好像海麵上顛簸,狂風驟雨即將來襲,他隻是大海中一葉孤舟。

眼角有淚水不自覺地湧出。

麵對麵,賀明希擦去他淚水,語氣不屑地問:“哭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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