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雲端上的九公子(2 / 3)

九爺收回了手臂,陰沉著一張臉,雙眸裏殺意肆起,良久後才緩緩吐出三個字,”歡音閣!“

一旁的阿瑾正琢磨著解毒之法,卻見床榻上九爺突然坐直了身體,喉嚨裏發出沉悶地低吼聲,阿瑾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謝九爺撲到在軟榻上,阿瑾連聲慘叫,隻覺得一雙指骨分明的手探入到自己薄薄的衣衫內,而她分明看到那九爺沒有穿褲子,阿瑾羞憤,這可如何是好!

待月白涼和那九爺的貼身侍衛合力將九爺從阿瑾身上拉開,阿瑾方才脫身,此時的她紅著眼喊道,“給我摁住他!摁住他!牢牢地摁住!”

說罷,便掏出一根三寸長的金針,快準狠地紮入了九爺的會陰穴,那九爺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而那****也自他體內排出,房間裏全是一股股的狐臊之味。阿瑾收了金針,方才解恨,對著那身形健碩的侍衛說著,“把這床褥換些幹淨的,燒鍋熱水,準備些生艾,待你家九爺醒了把他泡進去,門窗什麼的都打開來通通風。”

那侍衛得令,照著阿瑾說得吩咐了下去。阿瑾理了理淩亂的衣衫,鎮靜地坐在書桌前,寫起了藥方,順便備出了一份藥膳。吹幹紙上的墨跡,阿瑾這才想起來問月白涼,“這九爺,是何許人也?”

月白涼環抱雙臂,淡然道,“謝珣,謝九公子。”

謝九爺的毒解了,阿瑾飛鴿傳書給公子琉毓,信上草草了事,省去了謝九爺對她無禮之事,還說謝九爺院子裏的秋海棠不錯,等回去帶幾株幼苗。

容遠也在建康和他們彙合了,隻是受了點皮肉傷,到無大礙。

一場秋雨來襲,天氣驟然變涼,阿瑾撐著油紙扇跟著那個中年男子身後去給謝家九爺複診,阿瑾從旁人口中得知此人名叫謝嚴,是謝氏家仆,這個院子的管家,而那身形異常彪悍的侍衛是謝珣的影子衛,名喚冷尋。今日,謝嚴倒是安靜,隻是在廊裏交代了下謝九爺忌諱的地方,比如他素來不喝涼茶,不吃下水,不吃桃子..

阿瑾眉頭一皺,頗為不解,說,“為何說與我聽,這些不都是有專人打理?”

謝嚴竟幸災樂禍起來,笑道,“我家九爺傳書於你家樓主,這十天半月的還須子雲醫師對我家九爺多家照顧..”

“當真?”

“騙你作甚!”

謝嚴快走幾步,站在廊下,對著房裏恭敬著說,”回九爺,子雲醫師已候在門外。”

“恩,你且下去。”房裏傳出的聲音,溫潤有力,想必是恢複的很好。

謝嚴俯身領命,卻瞧見身旁的阿瑾還是無動於衷,挑了挑眉頭,頗埋怨的推了一把阿瑾。阿瑾一個踉蹌,進了房內,身後的中年男子輕哼了一聲,阿瑾能想得到他臉上此時的得意。

阿瑾穩住身形,瞧見一襲青衫的九爺坐在梨花案前,靜靜的看著書,此時院中秋雨瑟瑟,落葉簌簌,涼風徐徐,加之一院子的秋海棠的芬芳,身在其中謝九爺也活脫脫有幾分仙氣。

謝九爺見阿瑾進了房內,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朝阿瑾行了一個大禮,說著,“謝珣謝過子雲醫師救命之恩,謝珣無禮之處還望醫師見諒。”

阿瑾著實被嚇到了,要知道眼前的這位自稱謝珣的男人可是當朝丞相的親侄兒,文韜武略,才情橫溢,正是所謂的雲端上人物。阿瑾緊忙回禮,說著,“九爺言重了,子雲萬萬受不得。”

那謝九爺也不再客套,直起身子,坐到了軟榻上,伸出了了手臂,薄薄的衣袖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阿瑾順勢坐到一旁的小方凳上,替謝九爺把起了脈,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那截蔥白的腕上,卻見這皓腕的主人蹙起了眉,想是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阿瑾細細地把著脈,並未注意到身邊的人早已把她瞧個仔細,若是她此時抬起眼一定能瞧見謝九爺正扯著嘴角笑著,那眼裏似笑非笑。謝珣覺得好笑,眼前這人兒明明是個小狐狸一樣的怎麼硬裝出副老成的樣子。

阿瑾收了手,說著,“九爺身子骨厚實,恢複的挺好,餘毒也散得幹淨。”

“哦?”謝珣拉著長音,等著阿瑾的下文,一雙眸子向上輕輕挑著,看著阿瑾。

阿瑾眨了下眼,麵子上有些些過不去,他分明是在懷疑她的醫術,可終究不好發作,隻得再次點頭道,“就是這般,恢複得挺好。”

“恩。”謝珣淡淡一笑,頓了一下,挑著頗為英氣的眉毛,繼續說著,“恩,如此甚好。”

瞧見阿瑾有些溫怒,謝珣甚是滿意,笑意頗深,又繼續說著,“我這大病初愈,還得有個可心人兒照顧,我已傳信小畫,他是答應了,還要我提醒你回去時給他帶幾株秋海棠。”

阿瑾啞言,自是明白謝珣口中的小畫所指何人,唯恐這世上隻有謝珣一人能喚公子琉毓一聲小畫。

“你且去與月白涼他們作別,稍晚些兒再來。”謝珣起身回到書桌旁繼續看著沒看完的書。

阿瑾也趕忙起身,行了個禮,應了一聲,去尋月白涼。

月白涼和容遠早已背上行裝,在門外候著阿瑾。此時,秋雨瑟瑟,冷冷清清的,月白涼坐在馬上,一言不發已經很久了。容遠受不了月白涼這跟著秋雨一般蕭瑟的離愁,最終還是開口說著,“小戲子,上回見你這幅樣子,是三年前,顧小詞死的時候..”

月白涼眼底生寒,隻是在瞧見一身青衫的阿瑾從門裏跑過來,才換上一副浪蕩模樣,下了馬,調戲著說,“跑這麼急做甚,舍不得我?”

阿瑾白他一眼,不理會他說的,自顧著往月白涼懷裏塞了一大堆藥瓶,說著,“都是些金瘡藥和清毒丸。”

月白涼心頭一軟,笑的溫柔,揣緊懷中的藥瓶,一個翻身躍上馬背,衝著阿瑾說著,“等我來接你回去。”

說罷,與容遠並行遠去,一路飛馳濺起的水花,惹得寥寥無幾的路人紛紛躲閃。

謝珣每日都很忙,若說是要阿瑾打理他的生活起居,實則是個幌子,除了每日給廚房備下藥膳單子,阿瑾就隻光是琢磨吃了,園子裏的嬸婆們都說自家謝九爺嘴刁得很,若說藥膳能吃得可口還得阿瑾這般心細聰慧的姑娘才能琢磨到九爺的心裏去,這邊誇著阿瑾心思細膩,這邊又嬉笑道,“子雲姑娘知道的吃食可真多,口味獨特,菜色也新穎。”

阿瑾羞澀一笑,並未覺得這是誇讚,伸手向自己腰間掐去,方覺得豐潤了不少,誠然是自己過於貪吃了些。

午飯過後,阿瑾穿著前幾日謝九爺差人送來的衣裙去找謝珣,藕荷色的裙擺上繡著幾朵絨花,廣袖輕拂,確實將阿瑾襯得極為好看,倒是極應了眼前萬物枯黃,落葉飄零的美景。

阿瑾提著裙擺踏入謝珣的書房,此時的謝珣在看些書信,一桌子的淩亂。阿瑾隔著桌子朝謝珣行了個禮,還未起身就聽見謝珣溫潤的聲音,說著,“怎得今日沒有午睡?”

阿瑾羞澀一笑,說著,“成日無事,吃了睡,睡了吃,倒是荒廢了,月白涼此去再無音訊,樓主的書信中也不提及此事,我是有些擔心了。”

“哦?”謝珣並未將注意力從書信中移開,隻是拉了一個長音,等著阿瑾的下半句。

謝珣一向如此,平日裏總讓人覺得溫文爾雅,謙虛有禮,實則是個城府頗深的,這是阿瑾這半月來與他相處自個兒悟出來的。

“月白涼沒了音訊,我想著不如我先回洛陽,指不定樓裏有些消息呢。”阿瑾盯著書桌旁的謝珣瞧著,恰好有清風拂過,吹起一縷青絲,衣袂翻飛,於是就想起了一個詞,公子如玉。

謝珣放下了手中的書信,抬起頭,正巧看見阿瑾瞅著自己正出神,他輕笑,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說道,“可是自己呆著枯燥了?”

阿瑾被戳穿小心思,有些難為情,嘿嘿地一笑,“也不盡然,九爺日理萬機,子雲不好叨擾。”

“恩。”謝珣習慣性嗯了一聲,又低下頭拆開一封未署名的信,邊看邊說著,“月白涼受我之托去暗查歡音閣的事了,你勿擔心,有容遠在,沒有性命之憂的。”

阿瑾隻得搓著袖角“哦”了一聲,隻得望著幾上疏影蘭花歎著氣。

察覺到阿瑾歎氣連連,謝珣抬起頭,瞧見那狐狸樣的小人,不由得想要戲作幾番,撂下筆,整個人憂鬱起來,幽幽地說道,“我這毒雖已解,可不會落下遺症吧,謝某還未娶妻,這香火可萬萬不能斷了,最近有些力不從心,子雲醫師可否以身..“

力不從心?阿瑾心頭一驚,抬眼就瞧見了謝珣慣有的風流相,忽地想起那日解毒的羞事,一時間竟結巴了,”我.。。我,九爺體質好,此毒,未傷,未傷根底,對,未傷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