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嫡庶之分非常明顯。我那裏有四個大丫鬟,兩個是額娘自己掏腰包不在份例之內,還有4個小丫鬟。而我那個庶出的姐姐隻有一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我住的院子(周歲禮之後就搬出了額娘的院子)緊挨著額娘的,隻比額娘的院子小一號。哥哥的院子雖然比我的大,但是沒有我的精致,姐姐的院子隻有我的三分之二大。就是這樣,她們還都說額娘待姐姐不錯,不會克扣什麼的。
如果想看嫡妻和寵妾之間的明爭暗鬥和爭風吃醋的話,那就要失望了。沒有,阿瑪的三個姨娘,分別是周姨娘、王姨娘和郭姨娘。其中周姨娘和王姨娘是阿瑪的額娘就是額娘的婆婆還在世的時候給阿瑪的通房丫頭,額娘進了門之後,就升了姨娘。而郭姨娘是阿瑪的同僚送的,懂些琴棋書畫,可惜阿瑪是個武官,對於這些文人的玩意兒僅限於知道了解,毫無興趣可言。除了這三個之外,還有幾個侍妾,來路我不清楚,更是沒有見過。她們連向額娘請安的資格都沒有,即使是見過,我也不會注意到的,當做小丫鬟無視了。
額娘是是覺羅氏的多羅格格,與這些姨娘侍妾間的地位相差懸殊,阿瑪也不會寵妾滅妻,除非他想被禦史彈劾。其實大多數的家庭都是這個樣子的。他們一般都會給嫡妻幾分麵子,眼看寵妾向嫡妻示威的男人還真是不多。再說嫡妻想給小妾小鞋穿簡直是太容易了,隨便一個理由就把你給禁足了,一個月見不到男主人你還得瑟什麼呀。奴才們都是迎高踩低,平時的吃穿恐怕都難以保證。這男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妾給嫡妻顏色看,這個禁足了,還有其它人可以伺候嘛。就算是小妾有了孩子,為了孩子有個好的前程,也一般會把孩子抱到嫡母那裏養。你撒嬌耍賴,好吧,孩子養在自己身邊。女孩子將來選秀或嫁人的時候,隻能是嫡母張羅,小妾沒有資格。你說要是這小妾或者孩子給嫡母的印象不好,毀了你的前程還不是輕而易舉,一個不孝的傳言就能讓你在家做了老姑娘或者出家做了姑子,即使嫁了出去,能有什麼好人家。男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將來娶妻的時候,更是嫡母張羅,你要是想娶一個身份相當的嬌妻,嫡母不同意,你想也別想。別說向阿瑪告狀之類的話,家裏的奴才都知道誰是主子,輿論導向朝向哪邊可想而知,那阿瑪怎麼想就不用說了吧。
所以吧,聰明的寵妾會在嫡妻麵前老老實實的,晨昏定省一樣也不落,更不會肖想依仗生病的借口半夜裏把男主人拉到自己屋裏,那樣純粹是找死。至於聰明的庶出子女知道自己的前程握在誰的手裏,在嫡母麵前一定要孝順恭敬,不能夠搶嫡出的兄弟姐妹的風頭,謹慎低調,這樣才有可能有一個比較光明而又有前途的未來。
噢,終於到家了,還是家裏好。阿瑪把我從車上抱下來,看到來順站在門口,麵有焦急之色,就知道朝堂有事,而且不是小事。
“璿兒,額圖渾,你們先去給你們額娘請安,告訴她,我有事,就先不去後院了。”哥哥懂事的點點頭:“阿瑪,你去忙吧。我帶妹妹回去。”
“兒子(女兒)告退。”我也很識相,任由哥哥牽著小手往內院走去。
“額娘,額娘。”我準備撲到額娘懷裏撒嬌,可是看到哥哥行禮,就連忙刹住自己的腳步,也跟著哥哥行禮,才跑到額娘跟前。
“回來了,今天買了什麼好玩的呀?”聽到這個,哥哥嘿嘿的笑了,湊到額娘耳邊小聲嘟囔了幾句。
額娘驚喜的看著哥哥:“可當真?”
哥哥笑著答道:“兒子哪敢欺騙您那,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已經和阿瑪說定了,這是給妹妹備的嫁妝。”
又聽到“嫁妝”兩個字,我有點無語。額娘則點點頭:“女孩子的嫁妝就要從小開始攢著,像是珠寶首飾、好的木料,現在就可以開始攢了。額圖渾,你是個大方的,是個好哥哥。”
哥哥傻乎乎的摸摸自己的腦袋,顯然“好哥哥”這個評價有點讓他不知東西南北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正事。“對了,額娘。阿瑪好像有事要忙,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到來順站在門口像是找阿瑪有急事。”
額娘很是理解:“哦,我知道了,你們兄妹兩個先去換了衣服。等會兒來我這兒用膳。”
我和哥哥見額娘不著急,就放心了,手攜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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