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今日從學堂被人趕了出來,滿臉淚痕。
蔡清泉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薛俊譽在後麵搞鬼。
“小江掌櫃,我跑了好幾家學堂,都被拒之門外,薛俊譽拿這件事要挾,要是還和他作對,芊兒以後休想再進學堂。”
江楓聽到這,站起身來,“老蔡,不要著急,孩子上學的事情是大事。”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到後世程朱理學,貶低女性一文不值的地步,可是在受教育這個問題上,普通的人家女孩就是很難像正常人一樣上學,識字。
虧得蔡清泉一直做著生意,他腦筋靈活,知道女兒家若是有了學問,將來可能會更加容易討生活。
江楓理解蔡清泉的心情,自己一方若是勝了自然是好,薛俊譽不讓蔡芊兒上學堂,那就是個廢話。
可若是敗了呢?
饒是蔡清泉是一個心性果決之人,他這個時候心裏也是不踏實。
因為每天早上他從萬年縣拉土豆,每拉走一批,他臉上就會更加濃鬱一分。
他怕在與順裕隆對抗的這個過程中,自己一方首先就會崩盤。
“會有辦法的,你先不要著急。真的一個學堂也不願收她嗎?”
江楓實在是喜歡那個機靈可愛的小姑娘。
“是啊,薛俊譽應該是給每一家我可能登上門的私塾,都下了吩咐,給了好處。”
江楓也幫著想辦法,“那除了私學,官學你可曾試試?”
蔡清泉搖頭苦笑,“小江掌櫃你不是不知,官學是不可能要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
江楓道,“總歸要試試的。”
蔡清泉看著固執的年輕人,他身形挺拔,無形中似乎給人一種可能能夠相信的力量。
他看著那年輕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朝旁邊兩位看起來很儒雅的先生說了什麼。
“二位先生,我和老蔡是合作夥伴,眼下他有了困難,家裏的孩子因為我們生意上的事情,上不了學堂,不知二位可能有辦法?”
黃嘉善聽到這裏,也明白了,看樣子這年輕人似乎得罪了什麼人啊。
“愁眠,不是我不願意,隻是曆朝曆代國子監都是招收官宦子弟,普通人家還從來沒有先例。再說,國子監中,沒有蒙學堂啊。”
江楓點頭,“我知道此事很難。”
龔敬這個時候竟然開口,“若是愁眠放心,我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江楓聞言倒是驚奇,“難道弘文館中有蒙學學堂?”
龔敬笑著搖搖頭,“愁眠說笑了,眼下大唐的蒙學學堂一般都是由一些有威望的先生教學,至於女娃上學要想找到好的先生,則是更難。”
江楓理解他的意思。
一句話,重男輕女的思想自古以來就有。
“不過,家兄已然致仕,在弘文館中還教著幾名年紀不大的學子。”
江楓登時一喜,“得,此事妙啊。”
這就像是本來以為上不了學,沒想到最後得了機緣,上了長安文學院第一附屬小學,而授課還是一名大儒。
龔敬皺著眉頭,撚著胡須,“愁眠,隻是家兄這人極為古板,若是男娃可還好說,若是女娃,隻怕、還是要費我不少唇舌才能說服他啊。”
蔡清泉本來不抱任何指望了,這個時候聽見這名老者這樣說道,已然覺得這人定是認識不少有學問的先生。
幹嘛非要拜在這人兄長的門下。
他激動說道,“老先生,不必為難,若是你認識別的一些好說話的先生也行,我不挑。”
龔敬瞟了他一眼。
啊,這家夥怎麼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呢?
江楓聽到這,已經明白了龔敬的意思。
哈哈,這老頭真滑頭。
“老蔡啊,打個比方, 現在有排骨燕窩你不吃,你非要吃那糠咽菜,是不是傻啊?”
要啥自行車啊,開寶馬不香嗎?
蔡清群懵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江楓話的意思。
黃嘉善樂出了聲,“龔賢弟,你啊,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龔敬哈哈笑了一聲,看了江楓,“這麼說,愁眠已然答應了?”
江楓無奈道:“不然不行啊,我現在有求於人啊。”
閣樓上傳來哈哈哈的一團笑,樓下的食客也是好奇朝上麵瞅。
蔡清泉看著這如同打啞謎一樣的三人,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小江掌櫃你這是答應了什麼?”
“老蔡,如你所願,我要去弘文館當一名教書先生了。”
“啊?看樣子小江掌櫃是不願意啊?那我們不找他們了。”雖然不願意,但是蔡清泉甕聲甕氣說道。
當然這話被兩位老人聽到,對視一眼,感慨道:“愁眠的這位朋友可真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