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底層作坊聯合會
距離平康坊往西的五六個坊市,就到了長安城中最富饒、種類最複雜的大型手工業商品聚集地,簡單來說,茶樓酒肆、米店肉鋪、飛禽走獸各種各種的東西都可以從這裏買到。
順裕隆就坐落在西市地段最好的一個街道,他的明麵上的掌櫃是一個麵色儒雅的中年文士,很難想象這麼麵善的一個人竟然能在波濤洶湧的長安城中存活下來,並隱隱要成為西市第一米店的名頭。
薛俊譽他這幾日的心緒不寧,思來想去這些天應該沒有要處理的亂遭事情啊,於是喊來了掌櫃的,準備詢問。
“老夏,今日長安城中可曾有什麼大事發生,這幾日我總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
被喊老夏的是一個矮小敦實的老者,身體還算硬朗,素來處理事情較為穩妥,是以能在順裕隆這家西市最大的米店擔任薛俊譽手下的二掌櫃,“大掌櫃,近日沒什麼大事,倒是近日發生了幾件頗為有趣的事情?”
“哦?”
“在曲江池舉辦的重陽詩會,素有岐州雙壁之稱的丁英德丁大才子,聽說了作詩輸給了一個名不經傳的開酒樓的小子。”
“這倒是讓人驚訝。我知道自岐州士子周瑞環發生那件禍事,丁英德已經成為了岐州才子第一人,想不到他竟然敗了。”薛俊譽微微異,他雖然對詩詞一道不甚了解,可也聽說過這名大才子的名聲。
“大掌櫃,更有趣的還在後麵,你猜怎麼著,這個開酒樓的小子憑借著一首詩將丁英德壓得抬不起頭,又憑借著一首似乎叫做《長恨歌》的詩詞將兩位宿老,龔舍人和泉溪先生震得沉默良久。”
薛俊譽聽到這,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心這個時候竟然莫名覺得不妥。
這個叫夏和光的掌櫃倒是像是說書先生一樣,很會賣弄自己那些小把戲,調動看客懸著的心,這三兩句話就把本來救極為不凡的故事潤色的跌宕起伏。
接著,這名二掌櫃,見薛俊譽對這件事情頗為感興趣的樣子,繼續敘述,“我還聽說,龔舍人竟然還打算將這名名不經傳的小子收入門下?”
這個時候薛俊譽原本鬆鬆散散的神情陡然間變得犀利起來,顯然這些繁瑣的事情都不如眼前這一個消息來得實在,一個名滿長安的才子不算什麼,但若是進入大人物眼中的大才子呢?
那這件事就不可輕視了。
“掌櫃的,不必緊張,可誰知道,這個小子真是過於狂妄,薑然將如此大好的鯉魚躍龍門的機會推了出去。”
薛俊譽嗬嗬一笑,“老夏啊,這件事情你怕是看錯了,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個極為有才華的年輕人,過於狂妄,不知珍惜機會,可你應該知道,恃才傲物這是才子的特性,不必見怪。”
“好啊,兩首佳作將整個長安的士子壓得不敢作重陽詩詩,甚至不敢作詩,這樣的人,怕是中間差了好幾個岐州雙壁啊。”
“若是有機會,老夫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個年輕人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