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求婚?(1 / 2)

因為青岫的關係,晏雪便無法安心在開封久住,隻盼望蘇恵言的身體盡快恢複,於是對蘇恵言愈發的關懷備至,一言一行都極為上心。引得好心的畫眉也婉轉向蘇恵言進言:“大人,其實說來說去還是煙雪姑娘最好,人漂亮,醫術好,對大人很關心,對下人也溫和,大人屋裏到底缺少一位主事的,大人何不考慮收了她?”

正在看書的蘇恵言聞言一頓,正在盆中互搓的腳也停住了,幽幽的燭光下,他轉臉看向畫眉,大片的陰影覆蓋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透他的表情。

屋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地沉悶。

畫眉忽然無法忍受這種窒息的壓力,連忙借故為蘇恵言續水,匆匆逃開,門口看見來為蘇恵言按摩的百靈,伸手拉住,一同避了出去。

晏雪照例來看蘇蘇的病情,意外地看到隻有他一個人坐在床上,床下還放著一盆水,顯然剛剛洗過腳,於是問道:“百靈還沒有來嗎?”

蘇恵言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自顧自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娟秀的麵龐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下,眼睛清澈柔潤,仿若一汪溫泉,令人不自覺地感到舒適可親。

美人如玉,如果是,那麼她就應該就是一塊溫潤的羊脂玉。

晏雪見蘇恵言沒有吱聲,有些訝異,關切地問道:“大人身體可有不適?”

蘇恵言這才扭過頭來看她,笑容清雅:“要不,今晚就由煙雪為恵言按摩?”

晏雪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也好,正好看看大人的身體恢複到什麼程度?”

於是把手捂了捂,袖子微微卷起,這才執起蘇恵言的腳,一邊按,一邊問:“疼不疼,比以前怎樣,能不能忍受?”

蘇恵言隻是簡略地回答:“唔,還好。”

晏雪仔細觀察他的麵容,有一點蒼白,有一點發紅,卻沒有初時那種冷汗淋漓的跡象。於是滿意地說道:“看來大人恢複得不錯,不過還沒有痊愈,還是應該多休息。”

彈了彈衣襟,就要起身離開。

蘇恵言叫住她,問道:“煙雪對每一個病人都如此盡心?”

晏雪一頓,疑惑地看著他。

“都這樣…為人按摩?”毫無防備?最後一句話到底沒有問出口。

晏雪實話實說:“大人是第一個。”

蘇恵言點點頭,慢條斯理地穿上鞋,淨了手,還順便遞給晏雪一塊毛巾,明明是自然而然的動作,卻又透著一股子異樣的氣氛。

晏雪低下頭,不禁暗責自己多心。

蘇恵言道:“想想也是,即使是大夫,又有那個可以做到你這樣,何況還是女子?都怪本府太粗心了,沒有體會到你的心意,要不是畫眉提醒,本府還未想到這一層。也好,選個良辰吉日,本府定風風光光地迎你進門。”

晏雪先還是呆呆地聽著,至此不禁彈跳起身,像突然被蛇咬了一口也似,吃驚地望著蘇恵言,心中的驚恐難以名狀。

“你……你……說什麼?”晏雪結結巴巴地問道,身體不由自主地退了又退,知道此兄喜歡男色,但萬料不到他竟然男女不忌。

是誰說過,她在此兄身邊不必擔心成為枕邊人這個問題的?

蘇恵言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的舉動,心中微微泛起不悅:“難道煙雪不想嫁給本府?”

“不!”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蘇恵言的不快更深,徐徐地向前邁了一步,出口的話卻依舊謙和有禮:“煙雪不是說本府像你的一位故人?而且你對本府又如此的上心,難得本府也上心了,煙雪何故又要拒絕?”

晏雪簡直就要崩潰,一想到此人與眾不同的口味,心中一陣陣惡寒,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被他的表象迷惑,把自己陷入如此險境?

於是盡力平靜下自己的心思,努力解釋道:“我是大夫,對病情上心是應該的,不論病人是誰,都是一樣。還有,大人應該純粹地把我看成一名醫者,千萬不要把我看成男人或女人。”本來是想說,千萬不要把我看成女子,話出口時又改了。

蘇恵言微微偏頭,清雅的麵容上竟有一絲無辜:“是這樣嗎?”

“當然!”晏雪幾乎要指天為誓,愈加有力地說道:“大人千萬不要多想,好好養病才是正經。”

迫不及待地快步離開,像被惡狗追著一般,身後的蘇恵言望著她驚慌逃離的背影,麵上浮起一個飄忽的笑容,就像水底的鴻影,隻悠悠一晃,便消失不見。

晏雪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居處仍是驚魂未定,口中隻反複念叨著一句話:“這裏可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