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都是棋子！
祖孫二人的交談，不知不覺間，便談到了黃昏時分。
見二人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譚老太太也是半笑半罵著，將祖孫二人趕出了明堂。
——為了迎接趙弘羽、譚奾兒二人，巴寨之內，也已是操辦起了極具巴地特色的篝火晚宴。
寨內巴人聚坐一圈，吃著，喝著，不時還圍著篝火唱著、跳著。
就連平日裏更喜恬靜的譚奾兒，都不由被這熱烈的氛圍所感染，歡快的在篝火旁跳起了巴舞。
但讓譚老太太萬分無奈的是：幾乎是剛一落座，譚章、趙弘羽尊孫二人，便再次坐在一起，交頭接耳起來……
“唉~”
“罷了罷了~”
“許是羽兒，真的有很多話想問，又真的有很多話想說吧……”
無奈的搖頭一歎息，譚老太太便溫笑著回過頭，滿是慈祥的看向了在篝火旁嬉笑玩鬧的譚奾兒。
——譚老太太總覺得，自己似乎能在譚奾兒的身上，看到死去的兒子：譚牧的模樣……
而在另一側，換了個地方的祖孫二人，卻還在繼續在方才，還沒聊完的話題。
“如此說來，齊、楚之間的垓下之盟，是以趙氏世代為趙王、羋氏世代出皇後為條件？”
趙弘羽一問，惹得譚章沉沉一點頭，望向趙弘羽的目光中，更是不由帶上了些許苦澀。
“沒錯。”
“——齊、楚垓下之盟，正是以齊國王族分支為趙王、楚國王族分支為趙王後為前提，達成了對趙國的瓜分。”
“自那時起，每一代趙王，都會迎娶羋氏做自己的皇後。”
“隻到二十年前，趙雍登基，趙國的皇後，才第一次出了變數……”
說到這裏，譚章的眉宇間，也悄然帶上了些許自責。
“而是年前，趙太子趙雍繼位，按照慣例，應該迎娶羋氏女做自己王後。”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趙雍登基之時，羋氏全族，竟找不出一個年紀合適的女子！”
“無奈之下，楚王便傳書趙雍，希望趙雍暫時不立後。”
“等過幾年，羋氏年輕一代的女子年紀大些，在嫁去趙國，做趙雍的王後。”
“也正是在那時，趙雍派的使者，踏上了我巴地、我譚氏的領土之上……”
聽到這裏，趙弘羽的麵容之上，終是緩緩湧上一抹洞悉之色。
“齊、楚垓下之盟，約定趙氏為王，羋氏為後，但實際上，趙王、羋後，都隻是齊、楚兩國掌控趙國的觸手。”
“這樣一來，曆代趙王對於娶羋氏女做皇後，應該是心有不甘的？”
語帶試探的道出一語，見譚章緩緩一點頭，趙弘羽的語氣，也是愈發自信了起來。
“作為趙國的君主，曆代趙王都想擺脫齊國這個‘宗主國’的控製，而且如今看來，應該已經擺脫了。”
“但對於代表楚國的羋氏皇後，曆代趙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直到二十年前，趙雍登基之後，趁著羋氏‘無女可嫁’的機會，想要打斷楚國伸向趙國的觸手。”
“所以，有了母後——大趙第一位不姓羋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