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這個初夏的太陽公公已失去了在春天懷抱裏時的溫柔,正漲紅著臉用它那火辣辣的目光烘烤著大地。
而在它的眼皮底下正有一小巴行駛在公路上,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山頭。
坐在小巴車上的亞文忍不住抓狂,不單把衣服上的扣子全解開了,還攤在座位上伸出舌頭大口的喘氣,直呼“沒有空調的公車就像烤鴨爐一樣”。引來了其他幾個乘客的目光。
坐在他旁邊的沈魚容就不樂意了,拿小包包甩他一臉,罵他:“坐好,你是狗啊,還把舌頭伸出來。你這樣失禮,我以後怎麼帶你出去見人啊!”
別看亞文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一碰到沈魚容立刻就變“兒子”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雖然他經常自我安慰說“好男不與女鬥”或“做男人要讓著自己的女人”,但朋友們都知道他們家的“男人”是誰。
被訓斥一頓後,亞文隻得正正經經地坐在座位上,隻是沒一會兒他又不自在了。這時他看到我在後排座位上偷笑。他拿起沈魚容剛才甩他的包包砸向我。還好哥身手敏捷,雙手交叉胸前擋下這“致命一擊”。
當然,敢丟沈魚容的包包,後果肯定又是被一陣肥揍。
忘了介紹下,我叫滕殷,是一個應屆高中畢業生。前麵的亞文是我高中同學兼死黨,女的叫沈魚容也是我的好兄弟。沈魚容與我從幼兒園時已認識,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可能有人會以為我們是青梅竹馬的一對,那就大錯特錯了。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對這種外表是個女人,但內在卻是百分百純爺們的女漢子不太感冒。
記得初中時我們班與隔壁班掰手腕,在連折四員大將的情況下,我們的容哥(我對沈魚容的稱呼)連扳5城,最終戰勝對手。自此我就意識到容哥就是我最可靠的兄弟。
當然我不喜歡吃辣,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歡。亞文就是那一個喜歡吃辣的人。高一時,亞文與我倆是同一個班的,當時他以為我與沈魚容是一對的,還因此與我幹了一架。不過誤會很快就澄清了。可能因為我們都比較二吧,我們很快成為好哥們,而他與沈魚容也順利得在了一起。
說回這次的事,起因是沈魚容在她們家老房子裏找到了一張破舊的地圖,上麵有一處地方畫著藏寶箱,而在圖的旁邊標注著:寶贈有緣人五個繁體字。於是她與亞文商量一番後就硬把我從家裏拉了出來陪他倆一起尋寶。
話說寶圖上的地方真是夠偏僻的,我們在網上找了N久才找到大體的位置。在帶上野營用的物品後,我們先坐火車,然後坐大巴再轉小巴,現在是第三輛小巴了,也是最後一趟轉車了。小巴停後,我們在一個前不到村後不著鎮的連站牌都沒有的地方下了車。
一下車我就後悔了,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影啊,我看了一下手機,連信號都沒有。城市人太依賴這種科技產品,一旦這些所謂的高科技失靈了,我們就連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我們幾個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根本找不到北。還好最後遇到一個路過的貨商給我們指明了道路,在爬過兩座山頭後我們終於在入夜前趕到地圖上有標誌的老君鎮。
來到這個小鎮給人一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入眼都是青磚黛瓦的建築。踏進鎮子我心裏就有一種複得返自然的感覺,想著自己年老後逃離鬧市的喧嘩來這樣的地方安渡晚年那該多好啊!
我們在一間名叫“有間旅店”的旅館租了房子,在服務台裏的是一個摳腳大叔。他領到房門前,丟給我們鑰匙就走了。本著省錢的原則我們隻要了兩間相對的單人房。亞文裝著幫沈魚容整理東西的樣子,閃進了她的房間裏。
我當作看不到,一個人睡一個房間當然比與亞文拚床好。我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在想:這次他們應該會把“正事”辦了吧。沒想到沒過多久就響起敲門聲,我打開門就看到一臉悲催的亞文拎著個背包站那說:“老滕,拚個床唄。”沒辦法我隻好收留這個剛在愛情遊戲裏失利的亞文。
當我們整理好行理重新來到服務台時,服務台裏已換成了一個大嫂。原來老板(也就是摳腳大叔)是管早班,而老板娘管晚班。這大嫂話口非常得多,我們與她一下子就聊開了。她還熱心為我們介紹了一家飯館,我們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