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休憩的床榻上。
媚娘靠著枕頭半臥著,一張俏臉蒼白如紙,竇豔君坐在床邊正端著碗和勺喂著溫水。
見牛城進來,媚娘連忙想要起身。
牛城擺了下手讓她別動,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旁,直截了當地問道:“說說吧,誰傷的你?”
“我,我不能說。”媚娘低下頭,倔強地回道。
“有父皇頒發每戶必備的《禦製大誥》,又有我大明律法所在,你可不懼任何脅迫隻管說。”不待牛城說話,朱標已負背著手走了進來。
聽到這話媚娘抬起了頭,卻發覺竟是個衣裝並不如何華貴,卻氣宇軒昂出身絕對不凡的男子,她疑惑地轉頭望向牛城。
牛城歪頭忘了一眼朱標,對於朱標這種搶自己台詞的行為,他倒是樂見其成順嘴說道:“我大舅哥太子朱標。”
這話一出口,竇豔君忙起身行禮,媚娘也是連忙想要爬起身,卻被牛城直接按在了床上。“我大舅哥人好,你有傷在身不便行禮,他不會計較的。”
對於牛城這越俎代庖,不合禮數的行徑,朱標隻是搖頭笑了笑讓竇豔君起來,再望向媚娘等待她的回複。
媚娘此時越發緊張了起來,她望了望朱標,又轉頭望向牛城,終於還是低下頭小聲說道:“一些小傷罷了,不打緊。”
不打緊?!
這話一出,牛城轉頭望向朱標,朱標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來。
自己堂堂大明太子做主她都不敢說出是誰傷的她,那這事情可就更不簡單了。
朱標眼睛微微眯起,心底盤算著整個大明有誰是自己動不了的人,可思來想去除了自己老爹朱元璋就沒有第二個了!
他眉頭微皺,沉聲說道:“隻要你將那人說出來,本太子必然還你個公道!”
媚娘有些意動,可抬頭望了牛城一眼又再度低下了頭。
望著這此時滿是小女子作態,全然不似初見時強勢冰冷的媚娘,牛城也是皺著眉頭,說道:“太子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這大明天下的事兒還真沒他做不了主的,就算是個親王敢作奸犯科也是分分鍾能砍頭的。”
一人之下萬萬人這一般都是對什麼宰相之類地位的形容,怎麼就按在了自己堂堂太子身上?
還有親王也能分分鍾能砍頭,開什麼玩笑?皇室作奸犯科那是要經過宗人府論罪,父皇親自首肯才能定罪處罰的。
你個駙馬爺怎麼將砍皇室親王的腦袋當兒戲一般?本太子要是有那個權利,父皇還不早將我揍個半死,這他娘的比搶了皇位還刺激!
他是真佩服牛城啥話都敢說,這若是自己在父皇麵前如此胡說八道,那定然又要接受一番愛的教育了。
愛之深責之切,有時也是一種負擔呐!
旁人是肯定不會懂的。
媚娘肯定是懂律法之類的,但皇室的事兒她比牛城懂的還少。
聽牛城這麼說,忙轉頭望向朱標,想要聽到太子親口確認。
“親王定罪是要經過宗人府和當今陛下的,我這個太子可沒那麼大的權限。”朱標可不想胡說,直接拆了牛城的台。
對於這個不會說瞎話的大舅哥,牛城也是沒有辦法,但轉念一想有些不對,他眉頭微皺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這傷媚娘的不會就是某個親王吧?那豈不是說有親王指使人在這京都秦樓楚館中做手腳,那麼……。
他有些不願繼續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