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山子等人四處查訪,卻始終沒有盜驪的消息,最後終於判定,他也凶多吉少。師父也同意他們的看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除掉艾沙,為盜驪和逾輪複仇了。這件事是必須做的。
對山子等人來說,摸清艾沙的活動規律易如反掌,但要想不留痕跡地殺死他,卻非常困難。艾沙平時深居簡出,多在玉田城裏活動。而城裏警察眾多,要想殺死艾沙,幾乎等於當著警察的麵動手,很可能又得和警察產生衝突,這是他們想極力避免的。艾沙在家時,卻又護衛重重,非常難以接近,就算刺殺成功,也免不了多有殺傷,而且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出現各種意外,這也是他們所不願做的。幾個人在一起核計了半天,綠耳說,還是在金三角好啊,山高林密,人煙稀少,看準哪個毒梟,幾乎是隨便動手,哪用的著這麼費腦筋。
但牢騷歸牢騷,該做的事還得做。功不負有心人,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在山子眼裏,這艾沙是個毒梟。但在別人眼裏,他卻是玉田數得著的企業家。而且他和所有的維吾爾人一樣,也酷愛音樂和舞蹈,自己就讚助了一支樂隊,經常排演。每年的古爾邦節,他都要帶著樂隊參加市中心廣場上舉行的麥西來甫,或者跳舞、或者演奏,年年如此。今年也是這樣,他的樂隊現在正在忙碌地排練。
“這是一個好機會!”山子推開窗子,指著遠方說:“你們看,廣場地勢開闊,無論是遠距離狙殺還是就近刺殺,都很容易得手。”
渠黃和綠耳也從窗子向外看去,這裏正好對著中心廣場,視野極好。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裏,就連一隻老鼠也逃不過去,更別說是人了。
綠耳伸出大拇指測了一下,“還不足一千米,M107很喜歡這個距離。”
渠黃對山子說:“師兄,我們裏麵就你槍法好,到時候就看你的了。隻要一槍擊中,警察根本找不到開槍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不慌不忙地全身而退了。”
山子眯起眼睛朝廣場看了半天,“開槍擊斃沒有問題。但問題是如果廣場上人太多,怎麼能找到艾沙,我怕沒有把握。”
渠黃想了想,說:“這樣吧,到時候我去廣場上,幫著定位艾沙,你們兩人準備射殺就行了。萬一一擊不中,我可以就近刺殺。”
“這怎麼行,太危險了,到時候廣場上警察一定很多。”綠耳急忙說。
渠黃還是非常冷靜,“你說得對。到時候警察肯定會很多,但如果廣場亂起來,逃走應該不會困難。再說,如果師兄一槍命中的話,我就不會有絲毫危險了。”
山子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這樣吧。到時候,綠耳把車開到廣場旁邊,準備接應渠黃,這樣差不多就萬無一失了。”
三人計議已定,便一邊繼續監視艾沙,一邊耐心等待古爾邦節的到來,幸好還隻有三天時間,不須等待太久。
就在這一天,城東的一個公安檢查站,在對一輛貨車進行檢查時,發現了兩大包(冰)毒,足有1500多克。這是多年來少有的大案,讓玉田公安本已緊繃的神經,再度繃緊了一些。
主管禁毒的是亞勒坤副局長,他帶人連夜提審貨車的兩名司機,但兩人死也不肯承認東西是他們的,卻又說不出為什麼在他們車上,審訊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審不下去,但偵查還是要進行的。那車上的貨物是運往內地的一批地毯,發貨人是塔裏木經貿公司。對亞勒坤來說,聽到塔裏木經貿公司這個名字,就足夠了。原來,這幾年玉田地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販毒案件,多多少少總能牽扯到這家公司,但追查到它那兒的時候,卻又總是斷了線索,再也無跡可尋。亞勒坤每每想起來,都深以為恨。這一次,一定要揪住他的尾巴,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