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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通往玉田的沙漠公路,綠耳駕駛著一輛長安越野車快速行駛著。這輛車看起來風塵仆仆,甚至有些破舊,但新換裝的大功率發動機,使這部車的動力比一輛中型卡車還要強,別說跑公路,即使跑沙漠也不在話下。換發動機是汽修工幹的,而把那把美製M107狙擊步槍拆開藏在了汽車裏的,卻是山子自己。為這事,他費了足有兩天時間,把車也拆的亂七八糟。幹完這事以後,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合格的汽修工了。
此刻,山子正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車窗外麵連綿不絕的沙丘,數著路邊一個又一個不時閃過的看井小屋,不禁有些昏昏睡意。路又寬又直,前後看不到車輛。綠耳猛地踩下油門,引擎轟鳴著,車速瞬間超過了200公裏,兩旁的沙丘飛一般向後退去。
“慢,慢一點兒!”山子急忙喊道:“小心警察!”
綠耳嘴角泛起一絲頑皮的笑意,車子慢了下來,“我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公路上開車,又長、又平、又直,又沒那麼多車,真想把油門踩到底兒。”
“別,讓警察查超速就不好了。來時師父一再說,不能疏忽大意,你忘了?”山子正色說道。
“是啦,師哥。我聽話還不行啊?又教訓人!”綠耳故意板起臉,嘟著嘴說。
山子歉意地笑了笑,“不過,你說的也對。你看,這路確實非常好,沙漠裏的公路,修的這麼好,嘖嘖!”
看到山子的話裏有服軟的意思,綠耳的臉色也陰轉晴,“以前咱們在YN,整天在山路上轉,上上下下,轉來轉去。現在遇到這樣的路,想開快點也正常,是不是呀,師哥?”
山子急忙說:“是是是——不過,現在已經很快了。”
“哼,還是你那一套!”綠耳又嘟起了小嘴,不過車子卻平穩下來。
過了一會兒,綠耳又說:“師兄,我一直納悶兒,咱們師兄妹一共七人,師父給起了一個“南天八駿”的名號,這是為什麼?是不是他老人家把自己也算進來了?”
山子急忙道:“胡說,敢拿師父開玩笑!別看平時師父最疼你,這話要是讓他聽到,也得關你三天禁閉。”
綠耳“嘻嘻”一笑,“我就跟你說著玩兒,師父怎麼會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是你告的密。”
山子鄭重其事地說:“我肯定不會告密,你也不要再亂說。”
綠耳微微笑著說:“關我禁閉也不怕,師兄你準得給我送好吃的,對不對?”
山子開玩笑的說:“我倒是想送,可哪兒敢呀!要是讓師父看見,也得把我給關起來。”
綠耳噘起小嘴,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哼,平時說得好,有事時就躲得遠遠的,你什麼人呀!”
山子哈哈大笑起來。兩人這樣說說笑笑,漫長的旅途倒也溫馨活潑,顯得不那麼單調無聊了。
過了一會兒,綠耳的頑皮再次占了上風。她也不待山子同意,便猛然把車子停在一個小屋旁,立刻跳下了車。山子錯愕地看著她敲了敲門,也隻好跟著下了車。
開門的是一對老夫妻,六十出頭的年紀。見來了兩個陌生青年,開始時還有些緊張,這讓綠耳感到很奇怪。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小屋在沙漠公路上,每隔一、兩公裏一個,為的就是及時澆灌公路兩旁的防沙綠化帶。平時,除了定期送蔬菜食品的人以外,一年到頭也難以和別人說幾句話。所以,見了陌生人,有時便不免緊張,但也非常的熱情。
果然,很快他們便熟識起來。那對老夫妻告訴他們,自己姓周,老家SC,在這裏已經住了好幾年。綠耳也不得不把自己和山子的假名字告訴他們,雖然心裏不免有點歉意。過了一會兒,綠耳又對屋裏的衛星電話產生了興趣。但想一想也便明白,這種荒涼的地方,中聯通和中移動絕不會建通信基站,更不會單獨放一條通信線路,衛星電話卻是最省錢的了。
讓山子感興趣的卻是這對夫妻。雖然是在這種荒涼地帶,他們卻把屋子收拾得非常利落,屋內的東西都井井有條。衣著雖非名貴,卻也很得體,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臉洗得幹幹淨淨,談吐說話更是與一般鄉下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