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裏發現一具屍體!
聽到這一消息,玉田公安立刻忙亂起來。人命關天,非同小可。局長賀長川親自出馬,帶領大批刑警立即趕往案發地點。特警隊長霍天澤也帶領手下的幾名特警,一同趕了過來。
案發地點在沙漠邊緣,一大片茂盛的紅柳林裏。今天一早,一個當地農民來這裏挖大芸,開始還不錯,收獲頗豐。時近中午,他看中了一株長勢頗旺的紅柳,便在下麵挖了起來,隻挖了幾下,便碰到一個什麼東西。他滿心歡喜地扒開沙子,但出現在眼前的,赫然竟是一隻人手。這人頓時嚇得靈魂出竅,急忙打了報警電話。警察來時,他依然臉色煞白,嘴唇顫抖,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警察們繼續挖下去,讓他們也大吃一驚的是,裏麵的屍體不是一具,而是兩具,並排躺在沙坑裏。
偵破工作立刻就展開了。但周圍都是沙漠,距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多公裏,既沒有目擊者,也找不到什麼痕跡、物證。現在,唯一能認定的是,兩人都是漢族人,身上彈孔密布,死亡時間在半個多月前。除此之處,再也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槍擊命案,性質這麼惡劣的案子,在玉田還從來沒有發生。死者是誰?凶手是誰?第一現場在那裏?這些問題象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賀長川心裏,也壓在每一個警察的心裏。
但在屍檢之後,本來非常明顯的槍擊案,卻意外地更加複雜、恐怖起來。開始時,法醫覺得這就是一場曆行公事,兩人身上那麼多槍眼,死因一目了然。但當打開其中一人的胸腔時,卻讓他們大吃一驚,隻見本應好好地心髒碎成了十幾塊,好象被人用重物猛擊過一樣。很明顯,這才是致命傷,而身上的槍傷是後來補的,純屬製造假象,掩人耳目。再解剖另一個人,情況也是一樣。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死者的心髒碎成這樣,身體卻看不出有明顯的被擊打痕跡,無論是皮肉還是骨頭,都絲毫沒有損傷,這顯然無法用一般的刑偵技術來解釋。
對於這種情況,眾人都是感到極度震驚,卻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隻有霍天澤暗吸一口冷氣,他想不明白,這種十幾年前,隻在極小圈子裏練就的殺人方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他?不可能,這個地方和遠在萬裏之外的他沒有絲毫關係!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這個人為什麼能掌握這種殺人的技術,他為什麼要殺人,他是誰,在哪裏,想幹什麼,還會不會再殺人?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湧上他的心頭,霍天澤不禁憂心忡忡。
為了不引起恐慌,玉田公安對被害者的死因進行了嚴格保密,但各種小道消息還是傳的沸沸揚揚,老百姓議論紛紛,警方的壓力越來越大。這些天來,賀長川把人們都趕了下去,四處查訪,雖說下的力氣很大,卻還是連一點頭緒也沒找到,案件偵破毫無進展。據說,上頭也已經不耐煩了,自治區公安的一號甚至拍了桌子,限期破案,說如果到時候破不了,賀長川就得自己提著頭去報到。當然,誰也不會真正要他的腦袋,但上頭對這件案子的重視卻是明擺著。在這種情況下,賀長川自己也坐不住,而其他人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因此,全玉田公安的力量幾乎都被調到了這件案子上,霍天澤雖然是特警,也被毫不客氣的拉了進來。賀長川命他帶著十幾個人,在靠近玉田的沙漠公路上設立了一個臨時檢查站,專門檢查過往的車輛和人員,期盼著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霍天澤來自華北某市公安局,五年前自告奮勇來援疆,被安排到玉田公安局特警隊當副隊長。這人幹事情有一股不同於一般人的狠勁兒,而且頭腦靈活,反應靈敏,辦起事來幹淨利落,很受器重。賀長川任局長後,霍天澤援疆期滿,本應離開。但賀長川幾次找上頭,硬是把他留了下來,並任命他為特警隊長。援疆幹部在當地被提拔,是非常罕見的事,這也算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先例。但令賀長川有些納悶的是,霍天澤的檔案顯示,他還沒有結婚。一個37歲的正常男人,居然還沒有結婚,賀長川百思不得其解。但霍天澤似乎從來不考慮這些事情,隻是一個勁兒地撲在自己的工作上。
過了幾天,案子還是毫無線索,這讓霍天澤越來越鬧心。他知道一些情況,卻拿不準是不是告訴賀長川,這對破案會有幫助,不過也不一定會有用。可以肯定的是,這樣一來,又會觸動自己希望永不提起的一段往事,這是霍天澤非常不願意做的。幾天來,他雖然表麵上非常平靜,內心卻翻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