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這天,穀雨寒去營地裏借車。
吉普車除了駕駛座還有四個座位,穀雨寒請假親自送父母和外甥夫婦倆一起去搭火車。
穀姥姥和穀姥爺在海縣生活十年,行李有些多,還要帶上一些特產回去,打算單獨給行李辦托運,等回京之後讓穀雨安叫人來接。
一切準備就緒,穀詩抱著藍果兒送別雲邊月幾人。
路上趙景年和穀雨寒相互換著開車,因為穀姥爺的身體不好,車速不是很快,有的時候還會繞路,隻為了少走一些泥坑路,有的時候繞不過去還會把穀姥爺扶下車步行,時間消耗得多,好在一路順利的來到雲省的省會。
來到火車站,雲邊月和穀姥姥一左一右的扶著穀姥爺在火車站附近溜達,趁著有時間多走一走,上車之後要在火車上待兩天。
趙景年跟著舅舅一起去辦理行李托運。
頭頂有呼嘯聲,雲邊月抬起頭看向天空是一架飛機在低空飛行,越飛越低應該是準備降落。
穀姥爺看著天空的飛機,年輕的時候坐過幾次,老了老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坐一次,“誒,要是能坐飛機回京就好了,飛機飛回去大概五六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時候的普通人要想買飛機票可比火車臥鋪還難買,臥鋪需要幹部身份或者關係買,但有的時候窗口會有部分臥鋪售賣,飛機票把控更加嚴格,一般的幹部除非是情況緊急才會特批乘坐飛機。
戰亂年代,穀家在京都不是最有錢的那一階梯也是第二階梯的富商,飛機票再貴還是能坐得起。
雲邊月隻在書本和電影裏看到過飛機,看著變成小黑點的飛機眼裏都是向往,“咱們坐火車快的話要三十多個小時,上個月我和阿年坐了四十四個小時才到,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搭乘飛機隻用零頭,要是國家多幾趟飛機就好了。”
穀姥爺看向火車站,十年前他和老伴來到這裏的時候除了車站的月台和候車室其它的建築都是土坯或者半土坯,現如今一眼望去都是磚頭房,“會的,咱們國家已經越來越好了,發展是需要時間,希望我這把老骨頭能看到。”
行李托運完成,趙景年和穀雨寒找過來。
穀雨寒看著狀態比出門前還要憔悴的父親有些難過,父親病重他不能伺候在一旁還要把人送回京都讓妹妹照顧,可是Y國這幾年很不老實加上領袖的逝世讓兩邊的關係越發緊張,說不定過段時間他還要把女兒外孫也送回京,“還有一個小時出發,咱們先做飯吃。”
穀姥爺感覺腿上有力氣,推開老伴的手走到兒子麵前,他這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頭兩個兒子死在戰場上就剩下一個小兒子,伸手給對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笑道,“給我做碗疙瘩湯,吃了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得上。”
穀雨寒點點頭,“誒。”
火車站附近有一大片空地,有不少人在生火熱水烤幹糧。
趙景年把車上的小鐵鍋拿出來,一路上他們都是自己做飯,最後一頓讓舅舅自己動手。
因為要分別,氣氛有些低沉。
雲邊月和趙景年盛好自己的那一份躲到車上吃,把空間留給鐵鍋旁的父母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