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月沒有隱瞞,說道,“想讀書做大學生。”

陳秀文把她知道的工農兵大學生的事情告訴雲邊月,“今年縣裏的名額比去年還少,可能是上麵的人有意在收縮名額,富興大隊連續兩年沒有分到名額,明年能分到的可能性很大。”

言外之意是雲邊月留在富興大隊就有機會爭取。

雲邊月搖了搖頭,留在富興大隊還要和隊裏的那幾個高中生競爭一個名額,回到京都憑著趙家的人脈肯定不會比留在富興大隊差,“不能上大學就考中專,實在不行就去工廠上班。”

陳秀文摸著手裏的帽子感慨道,“你回去了,我老婆子少了一個可以說的人。”

感情是相處出來的,雲邊月也覺得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以後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說不定我下次回來你都去隨軍了。”

陳向前年紀輕輕就是連長,以後升副營長的機會特別大,副營級別就可以隨軍。

陳秀文被雲邊月的話哄得心花怒放,老了老了她也想和孫子住在一起,“那就借你吉言了。”

雲邊月陪著陳秀文天南地北的嘮嗑,被陳秀文留下來吃過晚飯趕在天黑之前回到知青點,臨走還被陳秀文硬塞了一袋筍幹和臘肉,要是她不收帽子就要帶回去。

昨天和陳秀文道別,今天和於香玲陳如意道別。

於香玲和陳如意知道雲邊月要回城羨慕得不行,“雙琪走了,你也要走,真的好舍不得啊。”

雲邊月也舍不得於香玲,她是自己來到這個年代第一個朋友,想了想開口道,“說不定什麼時候高考就恢複了,你們去廢品站買書回來看看吧,反正貓冬有的是時間。”

陳如意不是很明白雲邊月的意思,“高考?你有內部消息?”

雲邊月把曆史書翻開,“我是看曆史書總結的,明洪武期間科舉停止過十二年,參考咱們現在的情況推測,不過這隻是我的個人推測,多學習也是有好處的,牛棚那邊的知識分子不是回城了麼。”

於香玲和陳如意對照曆史書看了許久,腦子裏還是有些亂,不過恢複高考意味著什麼她們很清楚,有個盼頭也是好的,“66年到現在已經有十年的時間,說不定兩年後有機會。”

雲邊月擔心兩人把所有的期盼投進來又在兩年後失望,提醒道,“這個隻是參考,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情況,不能照搬的。”

於香玲擺了擺手,把她初中想考中專沒有考上便想著上高中以後說不定能考大學的心思告訴雲邊月,“就像你說的貓冬看書打發時間,不管有沒有用都謝謝你告訴我們。”

三人說了好久的話,晚上在一起吃了一頓散夥飯還繼續嘮,直到趙景年過來叫人雲邊月才回去。

離開前,雲邊月交代於香玲和陳如意明天去她的小屋撿東西,“明天記得來我屋子裏拿你們用得上的。”

該告別的都告別了,陳蘭花同誌秋收的時候已經嫁到大良公社那邊,等明天路過碰上打聲招呼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