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年把手裏的筷子直接插在麵糊裏,“誰知道安的什麼心,當他們是空氣就行。”

“阿年。”

穀雨安也不喜歡從小和自己不親近的養子,丈夫和大兒子不在本來她和小兒子夫妻倆一起過年挺好的,哪成想養子在丈夫不在家的時候還會過來,要是丈夫在的時候讓他們父子倆一起說話就好,現在丈夫不在養子過來她也不能把人往外趕,翻著小兒媳婦帶回來的籃子沒有看到芝麻,問道,“小月,芝麻沒買到?”

雲邊月回答道,“賣完了,我騎車去外麵買吧。”

出去一趟回來油都冷了,穀雨安攔住要往外走的小兒媳婦,“不用了,我拿碗蘿卜丸子去隔壁換。”

等穀雨安出門換芝麻,趙景年脫下圍裙去趕人,“趙景安,老頭都不在你來演給誰看,識相的趕緊滾,不要打擾我一家人過節。”

話說得太難聽,王瑛想要開口反駁被丈夫攔住隻能閉嘴。

趙景安眼睛盯著手裏的報紙沒有看趙景年,“這是我爸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趙景年太清楚趙景安的為人,明明自己也不喜歡來看臉色還是來了,肯定有別的目的,“臉皮真厚,說你想要什麼才肯滾。”

趙景安放下手裏的報紙看向趙景年,“就是來家裏吃頓飯,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麼功利。”

趙景年冷笑一聲,繼續驅趕,“這裏沒有一個人歡迎你,大過年的大家都想高高興興的過,沒有老頭在你覺得我會和你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麼?再不走我就告訴爺爺你當年不是訓練傷到手的。”

聞言,趙景安眼睛一緊,看向趙景年的眼神帶著探究,去年他想離婚的事情在老爺子那邊掛著還沒有落下來,要是被趙景年去告狀查出當年的事情,說不定老爺子會把他趕出京都。

趙景年原本隻是詐一詐,從趙景安的眼神來看裏麵真的有其他事,具體什麼原因他不想知道,隻要能把人趕走就行,“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去告訴爺爺。”

趙景安不知道趙景年是真的知道還是故意詐他的,當年的事情巧合居多,是他不想上戰場順勢而為,心裏兩個小人在反複的鬥爭最後敗下陣的來,“既然你不喜歡我在,我走便是。”

雲邊月站在廚房門口看到趙景安和王瑛真的就這麼離開有些驚訝,不過人走對他們來說是好事,“趙景安的手傷真的有另外的原因?”

趙景年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詐他的,不過按照剛才的情況說不定真的有其他原因,比如害怕上戰場或者怕死。”

雲邊月和趙景安夫妻接觸不多,一年可能就見一兩次麵沒必要關注兩人,“繼續炸魚快吧。”

廚房裏還有東西在等著炸,趙景年重新圍上圍裙回到廚房裏。

穀雨安回來的時候發現養子夫妻兩人不見人影,問道,“景安他們人呢?”

趙景年衝著自家媽媽露出自己的大白牙齒,“說是有急事回去了,今晚就咱們娘仨吃年夜飯。”

穀雨安點了點小兒子的腦袋,沒有說什麼。

吃了一場豐盛的年夜飯,煙花留到十二點放,雲邊月和趙景年陪著穀雨安在客廳看電視。

彩色電視機才出現一兩年,紡織廠的家屬院隻有書記家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機,沒想到趙家已經在用彩色電視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