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婉拒佟翠讓他們留下吃晚飯的邀請,雲邊月一行人告辭回家。
離開友利胡同,雲文誌立刻酒醒推開趙景年扶著自己的手,“總算是能走了。”
陳芳華把手裏的圍巾搭在丈夫的脖子上,“裝什麼裝,你不想說話還能逼著說不成。”
雲文誌動手把圍巾圍好,“裝醉能省更多麻煩。”
一行人在吉祥胡同分開,雲邊月答應雲惜月明天一早回家幫忙改衣服。
晚上,雲邊月看曆史書的時候發現明代洪武年的科舉製度停止過十二年,看著後世分析,越看越像他們現在正在經曆的,“阿年,你看看這個。”
趙景年接過書本翻看,一目十行,之前的職業是皇帝,很容易提煉出洪武帝為什麼把科舉停止十二年,這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讓寒門和農工商階級培養讀書人,放到這個年代停止高考前的大學生基本上沒有農村的孩子,而現在富興大隊的高中生人數一年比一年多,隻要恢複高考這些人都有機會去報名,“這個辦法在大廈也可行,目前大廈科舉選舉出來的進士被世家子弟和貴族階層占了大半,長此以往會加大世家獨大威脅皇權的隱患,要想為朝廷加入新鮮的血液確實要把肉分到寒門和農工商這三個階級,洪武帝停止科舉十二年也是為了把向上的機會盡可能的勻到各個階層。”
聽完趙景年的分析,雲邊月頓時覺得高考停止是非常有必要的,“原來如此,不過這也證明了高考總有一天會重啟的是不是?”
趙景年放下手裏的史書,果然是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古人之言,誠不欺我,“現在是1976年,到六月高考停止招生就有十年的時間,國家要進步離不開知識的力量,回城的機會可能就在兩年後。”
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雲邊月撲到著趙景年的懷裏蹭了蹭,想著以後能回城就可以係統的學習化學,她現在對化學很感興趣,就是沒有老師教導光靠自己的摸索,失敗的概率太大,“兩年後?兩年後我二十歲,這個年紀做大學生也不錯。”
趙景年以手作梳給懷裏的小皇後梳頭,笑道,“活到老學到老,那些國外的博士教授大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咱們還不到一半,有的是時間。”
雲邊月興奮一會便冷靜下來,“史書隻能當作參考,可能不止十二年,或許要二十年才會恢複也說不定。”
趙景年覺得用二十年消耗一代人太過,十二年正正好,“二十年太久,犧牲一代人去搖勻機會有些冒險,我覺得回城的機會可能就在這幾年。”
雲邊月把有關科舉的史書都找出來,“再看看其他朝代的,說不定還有新的借鑒。”
兩人翻書翻到淩晨,雲邊月明天還要回紡織廠的家屬院打了個哈欠直接睡在史書上,睡著前還不忘交代趙景年早上叫醒自己,“八點鍾叫醒我哈。”
第二天一早,雲邊月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打了一路的哈欠往紡織廠的家屬院去。
婚禮是明天,雲邊月到家樓下的時候喜棚子已經初步搭好,地上是成捆成捆的大蔥和土豆,這次請的廚師是專門做喜宴的廚師隊。
飯菜全程不用陳芳華動手,這樣也不會太累。
推開門進入家裏,客廳裏坐著兩個陌生人。
雲惜月看到雲邊月和趙景年進來,站起身子給兩人介紹,“邊月回來了,這是我舅舅和表哥。”
雲邊月和方家舅舅問好後把客廳讓給他們進入房間裏麵。
徐家的彩禮有三轉一響,雲邊月看著嶄新的縫紉機,拿起一旁的衣服展開看了一會已經想好要怎麼改,“阿年你去小城的房間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