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李嬸的丈夫和陳鐵蛋是親叔侄,郭萍和李嬸就是嬸子和侄媳婦的關係。

李嬸連忙放下手裏的高粱穗跑到郭萍身邊把人仰躺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郭萍,你醒醒。”

任憑李嬸怎麼叫人和按人中郭萍就是醒不過來,無法,李嬸隻能讓雲邊月去找陳鐵蛋過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管,她還要上工呢。

雲邊月來高粱地的時候看到陳鐵蛋推著推車在運輸高粱穗,知道去哪裏找人,剛好他們回去也會經過,順道的事情,“我去叫。”

來到高粱穗收集點,趙景年把手裏的高粱穗放下才算真正的收工。

雲邊月往曬麥場的方向看去,剛好看到陳鐵蛋推著獨輪小推車回來,等人走近把郭萍昏倒在地裏的事情告訴對方,“郭萍倒在地醒不過來,李嬸正在照看。”

陳鐵蛋聽到郭萍暈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和雲邊月道謝之後往高粱地裏走去。

雲邊月看著陳鐵蛋一點也不著急的背影心裏很是鄙視,之前陳鐵蛋對郭萍可不是這個態度,她為之前覺得陳鐵蛋還算是個男人鄙視自己,“陳鐵蛋還真是個無情的男人,這是看郭萍短時間內沒有生育價值又沒有勞動價值便嫌棄上了,這才多久啊。”

郭萍上次難產之後整個人都虛得不行,好像是得了下紅之症。

雲邊月路過郭萍的時候發現過幾次對方的褲子髒,畢竟一個人身上天天流血,時間久了血腥味會被聞出來。

擔心小皇後因為陳鐵蛋遷怒自己,趙景年連忙表忠心,“你想什麼時候生孩子就什麼時候生,想工作就工作,不工作就在家看書,我養著你。”

其實,趙景年是擔心小皇後生孩子有什麼意外,而且兩人都不是喜歡小孩子的人。

現在趙景年這麼想,等他和雲邊月的孩子出生愛得跟什麼似的,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摔了。

還沒等雲邊月說話,王春花挑著高粱穗走過來,動作粗魯的把綁好的高粱穗放下來。

不知道剛才趙景年的話有沒有被王春花聽到,雲邊月不想和王春花有什麼接觸,畢竟人最怕的就是比較,她一個不用幹活的人在王春花麵前晃蕩指不定對方什麼時候想不開給她來一扁擔,因為嫉妒會讓人做出意識控製不住的行為。

路過吳海琴負責的高粱地,看到正在幫吳海琴幹活的人點點頭,這個人幹活還挺利索的,五毛錢花得值。

今年秋收的天氣沒有往年熱,不過一個月下來的忙碌富興大隊的人都瘦了不少。

因為日照的強度不夠,曬麥場的糧食曬得比較慢,交公糧的時間比往年要推遲一周左右。

不是不想早點交公糧分糧食,主要是曬不好還要被退回來重新曬,到時候又是一通折騰,而且曬不幹分到富興大隊的人手裏也保存不了多久就會發黴。

因為延遲分糧食,富興大隊斷頓的人家不少,大隊長隻能安排預支糧食,否則斷頓的人家能摸黑去曬麥場偷糧食。